尚汐道:“小叔不会是想让我和程风给您赔吧,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是程攸宁烧的,按理说应该赔。”
万敛行道:“什么叫赔呀?我告诉你尚汐,你们两口子要对我这里负责到底,我祠堂和大殿不给我修好,你们一家三口别想拍拍屁股走人。”
尚汐抓抓自己的头发,面露难色,“小叔,你知道我最近比较忙,就那些矿工还没地方住呢,我没时间给你修祠堂和大殿呀。”
万敛行道:“你别忽悠我,一部分的矿工都去了断路林打铁铸造兵器去了,剩下的这些人的住处还不好安排吗。”
尚汐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叔啊,这事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你看看那竹板房,建起来比砖房还麻烦呢。”
万敛行却说:“那就烧砖建砖房,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不会我离开太守的这一个月,工人的住处一点进展没有吧?”
尚汐有苦难言:“进展有,但是不大,小叔你也知道,开始就遇上了连雨天,一下就是八九日,总算可以动工了,严起廉这边又因为公务配合不上我,所以这事进展非常慢。”
万敛行道:“你就别指着严起廉严郡丞了,他和我的处境一样,天天被一群官员缠着,一队繁琐的公务缠身哪有时间建房子,这建房子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叔,我自己多少有点力不从心,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呀。”
万敛行道:“你别忽悠我,我都听人说了,你天天往钱府跑,你要是喜欢小孩你就和风儿抓紧生一个,别天天去老钱家看热闹。”
尚汐语塞,讪讪地说:“小叔,这你都知道。”
万敛行道:“这家里谁干活,谁不干活,我都清楚,所以不要偷懒。”
尚汐道:“我们偷懒,那竹板房,需要大量的竹子,开始还能原地取材,到后来,这竹子供不应求,所以,建房的事情开展不起来。”
万敛行果断地说:“烧砖,盖砖房,别盖什么竹板房了,天干物燥的,一把火就着了,论长久,就盖砖房,人马你随便调度。”
尚汐挠挠头道:“小叔,我不会烧砖呀?”
“呵呵,陶瓷都能弄出来,你烧不出砖?”万敛行显然不信尚汐的话。
“没烧过呀,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里陪着大家研制竹板房呀。”
万敛行道:“我的人会烧砖。”
“你的人会?”
“烧砖有何难,我即刻给你派人烧砖,你去监工。”
“小叔,现在吗?程风还在家里等着我伺候呢。”
“下人丫鬟一大堆,哪用的上你伺候,怎么,你比下人会伺候人?”
尚汐不说话了。
万敛行语重心长地说:“尚汐,南部烟国虎视眈眈,邹三多乱砍滥杀四处抢钱抓人,百姓人心惶惶不得安生,要是没个遮风挡雨的住处,他们和难民有什么区别,听小叔的,以工人为重,你家的那个程风死不了,程攸宁也没事,去吧,实在不行我亲自去照顾他们两个。”
尚汐只好按照万敛行说的,去烧砖了,家里留下了一对难父难子。
程攸宁问乔榕:“我娘呢?她怎么没来看我?”
乔榕一边往程攸宁的嘴里喂药一边说:“你都把府上的祠堂烧了,你还指望着少夫人来看你?”
程攸宁问:“都过一晚上了,她还没消气吗?”
乔榕没好气地说:“哪能这么快,你也不看看自己干了什么,放火欸。”
程攸宁听了以后,样子有几分失落,他生病的时候,最希望他爹娘在身边对他嘘寒问暖,可惜现在这两个人都不搭理他了。
乔榕看了看变得蔫蔫巴巴没什么精神的程攸宁,只好说道:“少夫人奉侯爷之命,带人去烧砖了?早早就出府了。”
“烧砖?在哪里烧砖呀,好玩吗?”
乔榕提醒程攸宁道:“小少爷,你被万老爷罚禁足了,别想着溜出去玩了,再说烧砖都是苦差,一点都不好玩,你好好在家养伤,赶快把退烧药喝了。”
程攸宁喝了一勺子的药,又问:“我爹爹怎么样了?”
乔榕摇摇头:“肯定和你一样,在床上趴着呗。”
程攸宁想了想说:“我去看看我爹爹吧。”
“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呀,路都走不了。”
程攸宁冲着乔榕挑了挑眉:“要不我爬去吧,我爹爹一心疼我,就不和我生气了。”
乔榕没好气地说:“你是要气死少爷吗,你要是敢在地上爬,他打断你的腿。”
程攸宁想想也是,然后又来了主意:“那你把我背到我爹爹的房间吧。”
乔榕把最后一口药喂给了程攸宁,然后坐在床边,背对着程攸宁,“就知道你会这样,上来吧。”
程攸宁抿嘴一乐,爬上了乔榕的后背。
他和他爹爹住一个院,所以没有几步路就到了程风的门口,乔榕要敲门,程攸宁伸手推开了门,就听屋子里面的程风道:“唉?你回来啦?”
乔榕背着程攸宁走了过去,扭着头张望的程风一看不是尚汐回来了,而是他的逆子程攸宁,她忍着再揍一顿程攸宁的冲动,把头转了回去。
程攸宁小声喊了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