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没品的文官,竟然到我的地盘上指指点点,还让我给这个样的一个人当副将,皇上实在是昏庸,这大阆国是没人了嘛,即使看不上我沙广寒,也不至于弄一个不文不武的人来吧,这是要把奉营郡送给南部烟国还是想把整个大阆国都让给南部烟国呀,妈的,真是老糊涂了。”
万敛行呵呵地笑:“皇上不老,他就是糊涂,安逸太久的他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居安思危了,忠言逆耳他听不进去,奸佞小人的话视为甘霖,忠心耿耿的老臣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奸臣却得以重用。那些人在朝堂之上信口开河,公然陷害有功之臣,你老沙和我都身受其害。”
“妈的,不分好赖人,怎么摊上这里个狗皇上,我当年真是瞎了眼了,给这人卖命,如今弄得这样的下场,活该,谁让自己眼瞎呢。”
万敛行道:“恶人当道,我们是大阆的臣子,唯有听之任之的份,这胳膊还能拧过大腿,认命吧。”
沙广寒道:“侯爷,你可别往我老沙脸上贴金了,我现在是逃犯,不是什么大阆国的臣子,和你也不是同袍了,我如今是个被通缉的罪犯,受侯爷庇护的逃犯。”
这话里话外都是遗憾和不甘。
这人是五年前打败南部烟国的郡丞沙广寒,是多年让南部烟国不敢侵略半步的沙广寒,是为大阆国打过无数胜仗的沙广寒。
他曾经也是让别国将领闻风丧胆的沙广寒,敌人退了,危险没了,功劳淡了,封赏没了,英雄还在,可惜伯乐昏聩无道,听信谗言,废弃贤能。不打仗了,嫌他兵多了,也不给银粮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铁骨铮铮的硬汉怎么能不悲凉。
“老沙呀,平生莫恨无知己,英雄自古识英雄,皇上不重用你是他眼拙没眼光,你沙广寒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有用武之地。”
沙广寒苦笑,他忍受着莫大的悲伤和无奈,只是不得不装作坚强,“我如今罪臣一个,靠侯爷的庇护躲在这里,哪里称得上英雄。”
“老沙,我救你脱困可不是想看你一蹶不振,在我面前演什么备春伤秋,你还是过去的样子好,为人虽然粗犷,但是我欣赏你的直来直去,有话就说,有火就发,那才是你的本色,可不是现在这副样子,这大敌当前,前方的邹三多若是败了,皇上就知道你沙广寒的分量了。”
沙广寒嘿嘿一笑,“侯爷,不是我沙广寒现在成了逃犯就说大阆国运衰败,这南部烟国休养生息多年,如今兵强马壮,这一仗最终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我可不是信口开河,这一仗能打成什么样以后我们都能看到。”
万敛行道:“听说南部烟国的大将军赵广怡擅长排兵布阵,属实吗?”
“哈哈哈,何止呀,这人不仅会排兵布阵,而且十分会用人,不知道他从哪里收来的部下叫王平长十分的英勇善战,我小儿子三个回合就被他打下马,赵广怡不可小觑,他将是邹三多的强敌。”
“噢?”万敛行看向离沙广寒很远的那张小几前坐着的人,那人正歪着脑袋和他哥哥沙跃腾小声说着什么呢,沙跃腾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听着。
“你这小儿子也十分的厉害吗?看样子年龄应该不大吧。”
这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孩,有他爹和他哥坐在那里,这人显得不太那么显眼,他这个年纪也不会让身居高位的万敛行多看两眼。
忙着搭话的沙跃进听见了他爹和侯爷的说话,只是听的不认真,不过提到他,他还是有反应。
“回侯爷,我今年十八了,身手比我哥哥差一些,不过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谨言慎行的赵书芸是一位严母,她先一步开口叮嘱自己的小儿子:“进儿,谦虚一些,不要说大话,侯爷这里卧虎藏龙,最不缺的就是能人。”
沙跃进站了起来,“那让侯爷的人出来与我比试比试,这样才能一较高低。”这人一看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惯了。
赵书芸呵斥他:“说什么侯爷的人,我们的人,我们现在都是侯爷门下的人,说什么狂言。”在接受万敛行的帮助的时候,赵书芸就认清了他们的处境和未来的境遇。
她从踏入这断路林第一步,她就有听命于万敛行的自觉,万敛行这人藏得太深,他们家老沙看不透,她也看不清。虽然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但是救了他们是真的,走到今天,是他们求着万敛行走到这一步的,所以沙家追随万敛行,都是心甘情愿。
沙跃进一张年轻的脸上立着一双火烧云一般的眉毛,把一张脸桀骜不驯脸平添了几分英气,不仅如此,他还口吐狂言,“论资排辈我在后面,但是论武艺可不好说。”
沙广寒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不但不加以制止他嚣张的行为,反而却嘿嘿地笑,“这鲁莽劲有一半随我。”
沙广寒的样子还有几分得意,万敛行见状问:“为什么说有一半随你,应该是全随了你吧,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看和你一个样呀。”
沙广寒道:“因为他比我还不知天高地厚,上战杀敌就喜欢冒进往前冲,就因为这个,被他哥沙跃腾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此时沙跃进已经站在了屋子的中央,“侯爷,谁出来和我比试比试。”
万敛行打量了一下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