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昏庸无道的狗皇上,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竟然降了我一级的官职,还派来一个什么邹三多顶替我,妈的,他这是皇上的宝座坐久了,想换人了这是。”
只听砰的一声,沙广寒震碎了手边的桌子,连带下人给他斟的茶也洒了一地,茶碗摔个粉碎。
万敛行对身边的人道:“给换一张桌子。”他知道这人今天火气大,换做平时,他得让沙广寒给他赔桌子。
老管家小声对万敛行道:“还是侯爷有远见,看来这榆木的桌子都给用白瞎了。”
万敛行暗自笑了笑,他手里还捧着沙广寒带来的圣旨看呢,这上面写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并且他知道的事情远远比这圣旨上写的要多的多。
沙广寒骂骂咧咧好一阵,然后问万敛行:“侯爷,可否能打听到是谁陷害我沙广寒,别让我知道这些狗娘养的是谁,让我知道了,我把他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还用打听吗,都在这里呢,你自己看吧。”就万敛行的性格,沙广寒即使不问是谁在皇上面前进的谗言,他也得把他知道的告诉沙广寒,因为他不怕事大,事大他还能看看热闹。
很快刚才屋子里面传看的那封秘信就到了沙广寒的手上,沙广寒看了以后更加的发作,他有今天,原来朝廷里面有这么多奸佞的小人公然在朝廷之上无中生有的给他造谣生事煽风点火。
他胸腔起伏,鼻孔喘着粗气,心中的火气已经聚集在了一起,不爆发是不可能了,只听“砰”的一声又拍碎了一个桌子,“我沙广寒兢兢业业戍守边疆七八载,我要造反还能等到今日吗?前有南部烟国虎视眈眈,后有同朝为官的官僚群臣釜底抽薪,这降我一级跟削我官职有何区别,这仗我沙广寒都没有任何的胜算,他派来个邹三多就能起死回生了。”
被气得七窍生烟沙广寒心里更多的是心寒,他守的是最苦的奉营,不但没有税银可收,朝廷还一而再的克扣他奉营的军饷。原本需要重兵把守的奉营如今才只有区区三千五百人,这怎么看都是一个笑话,他沙广寒要是南部烟国的大将,他也非攻打奉营不可,这是一个一打就赢的仗,是个立功建业的好机会,长脑子的都不会错过,可惜他如实禀报了奉营的危机,却被群臣说他图谋不轨,更可笑的是,皇上还听信了谗言,他心里的苦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的,他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葛东青开口道:“沙都尉是忧国忧民,他们根本不信你说的南部烟国虎视眈眈。”
沙广寒道:“不信你们跟我去看看形势的危机,看看我沙广寒是不是危言耸听制造恐慌,还有,以后不要叫我沙都尉了,这奉营的都尉以后是邹三多的,我就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副官。”
降职这事绝对够让人不爽,别说是沙广寒了,在坐的听了都踢沙广寒不值,为了手底下的这些兵不挨饿,沙广寒以自己的名义从万敛行这里借走了一万两黄金,万敛行的钱是那么好借的嘛,沙广寒不知赔了多少笑脸和好话,还把自己夫人肚子里面的孩子许配给了万家,他容易吗。
如今却被怀疑他图谋不轨意图造反,这样的污名谁愿意背呀,今日暴跳如雷的沙广寒拍碎几个桌子发泄发泄已经算他沉得住气了。
“我们相信你,但是朝堂之上的那些人不信呀。”万敛行这话根本安慰不了沙广寒。
沙广寒骂道:“照这样治理,我看大阆国的气数也快尽了,我沙广寒索性也不管了,就等着新上任的邹三多指挥吧,输赢我已经看淡了。”
“老沙,别意气用事,你撒手不管哪能行,这邹三多走马上任至少半月有余,甚至更久,等他来指挥,这奉营早就失守了,柴州估计都是南部烟国的了,再者说,这朝堂上一帮佞臣举荐出来的都尉,能是什么能人义士,有没有真本事尚待可知。”万敛行此话有理,说的也是十分地中肯。
“我沙广寒苦守奉营七八载,如今弄了个如此下场,我不想再给大阆的狗皇上卖命了,就我手里的这点人,死八回都不够。”
“奉营若是失守,这罪行都得你背。”万敛行不是在吓唬沙广寒。
“凭什么?”砰的一声,刚换的桌子又碎了。
万敛行看看那可怜的桌子皱了皱眉,开口道:“老沙,就是这个世道,莫说理,赶快前往松春关口去排兵布阵,遇到问题我们再商议。”
沙广寒咆哮:“就三千多人你叫我如何打仗?这仗没有任何胜算,我的兵去了不就是送死吗。”
万敛行正色,态度严肃,“就是三百人,这仗该打也得打,总不能还没打呢,你就动了当逃兵的念头,别让奉营的百姓看轻了你,你什么样的为人我清楚,你的能力我也清楚,放手一搏还有转危为安的机会,坐以待毙才是死路一条,此时要同仇敌忾度过眼前的难关,朝堂之上那些奸佞的小人先不去理会。”
因为万敛行说的都对,所以沙广寒闻言,忍气吞声地离开了,直奔松春县的关口去了。
这人一走,厅堂里面瞬间鸦雀无声,先开口的自然是万敛行,他问黄尘鸣:“尘鸣有何高见?”
黄尘鸣拿出三枚铜钱,往桌子上一摊,有一颗滚到了地上,万敛行见了眉头都拧了起来,他虽对玄学半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