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笑嘻嘻地说:“儿子变乖了,我让他帮忙看的账簿他都规规矩矩地看了,黄尘鸣说程攸宁的功课做的门门都好,他爷爷也说了,这孩子的字也进步了很快,香火铺子的掌柜也说了,这孩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他那里支取银子了,咱们儿子知道节俭了,长大了。”
“他天天不回家,又没去柜台支取银子,他花什么?”
“就程攸宁吃的那个油炸的小糖糕,一文钱一个,一两银子能买一千个,他和乔榕两个一年也吃不完一千个呀,再说咱们儿子经常去外面练习捕猎,随便烤点野味都够他吃一顿的了,花不上什么钱。”
“希望是这样。”
“就是这样,你别一天疑神疑鬼的不盼咱们儿子好,咱们儿子才五岁,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希望是我想多了。”
“你就是爱胡思乱想,别想了,一会儿子就回来吃饭了。”
“程攸宁比我们大人都忙,按时出去,按点回来,这外面就比家里好,他有什么去处呢。”
“小孩子不就一天天的在外面疯跑吗,不奇怪的。”
到了饭时程攸宁和乔榕果然回来了,还带了一只鸡给随影,“这是你要的熏鸡。”
随影给他五十文,“多谢小公子帮我捎熏鸡,这鸡做的好是好,就是每次的味道都不一样。”
程攸宁解释道:“这熏鸡是一位老婆婆做的,她的年纪大了,做的东西就会变来变去,不过味道大差不差的都差不多。”
乔榕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就听着程攸宁在那里胡说八道。
其实这东西是谁做的他们两个不清楚,因为每天来的香客都不同,这鸡一人熏一个味,所以卖给随影的这几只鸡都不是一个人做的,所以味道自然不一样。
晚上的时候尚汐想跟程攸宁说说话,这孩子不给他机会,放下碗筷就去黄尘鸣的院里,跟黄尘鸣学习去了。
尚汐对程风说:“你这儿子有点上进过头的,早晚的学习,白天出去跑一天。”
“你可别挑儿子的不是了,儿子都连续一个多月没惹祸了,表现正经不错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才五岁,能搞出什么幺蛾子,行了,别等了,到睡觉的时候儿子自己就知道睡觉了。”
程攸宁每日给自己忙的跟个陀螺一样,起早贪黑的让尚汐摸不清状况。
一日。
谷雨路过城隍庙,看到城隍庙前面人来人往的不断,就好奇地进去想看看,到了院子里面就认出了那口缸,上面的字是他们家大公子亲手写上去的,他不会认错,他没做多想,转头就去了窑厂找莫海窑了。
“大少爷,我刚才去城隍庙了,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城隍爷?”
“我还没看见城隍爷呢,进院就看见一个高三尺宽五尺的大缸。”
“大缸有什么稀奇的。”
“那缸是你给程攸宁程小公子做的。”
“你确定?”
“确定,少爷的字我还不认识吗?上面写着‘许愿池,有求必应。’大家都往里扔铜板,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想不通就赶紧跑回来禀报少爷。”
莫海窑静默了片刻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最后决定去看看究竟,想着是不是谷雨看错了。
到了城隍庙,院子里面赫然摆着一口大缸,里面有半缸的水,还有五彩锦鲤,好一个鱼缸呀。
可以肯定这缸是莫海窑让人做的,上面的字也是莫海窑的笔记,也如程攸宁所说,这缸是用来养鱼的,再看看缸里面的铜钱,这是一缸两用呀,多巧妙的心思呀。
来这里求什么的都有,有求姻缘的,有求祛除恶疾的,有求子,有求富贵的。
谷雨说:“少爷,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肯定灵验,我们也拜一拜吧,别白来这一次。”
莫海窑不想拜城隍爷,他只想弄清程攸宁和这缸的关系,这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海窑单从这院子看不出什么来,只得进这庙里唯一的大殿看上一看,这一进去,莫海窑呆在了当场,谷雨一根手指指着城隍爷的神像嗫嚅着说:“这是万信侯侯爷吧。”
莫海窑回过神点点头:“惟妙惟肖,难怪有这些女人带着钱财供品前来祭拜。”
这是一个祭拜的婆婆说话了:“城隍爷灵验着呢,小伙子,你们要是求姻缘的赶快拜上一拜,我上个月来拜的,这个月我儿子就找到媳妇了。”
谷雨一听,吧嗒跪在了蒲团上,为他们家的公子从头到尾念叨了一大堆,起身还不忘往功德箱里面扔上几个铜板。
万敛行的神像,程攸宁的鱼缸,这两样东西同时出现在这里,让莫海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又不能去万家亲自问问,这时他只能放在心里。
一日
尚汐早早地起床,去了程攸宁的房间,这孩子已经在学堂里面跟着黄尘鸣晨读了,房间里早不见了程攸宁的身影。
尚汐只得去学堂找人。
透过窗子,尚汐可以看见程攸宁板板正正地坐在书桌前,跟着黄尘鸣一句一句的朗读。
尚汐见孩子如此认真,也不便打扰,就想着在外面等着程攸宁下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