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的媳妇攥着钱袋子不敢打开,这寺院里面人多又杂,“儿子呀,怎么这么多钱。”胡二的媳妇已经摸到了银疙瘩,她把钱攥的更紧了。
“娘,我领了一个月的月银,多出来的那些是府上侯爷和各位主子赏的压岁钱。”乔榕压低声音说:“娘,你可要把钱收好呀。”
“他爹,你快来。”
憨厚的胡二正用肩膀驮着乔榕的弟弟往人群里面张望呢,“啥事孩他娘,今天来的人可真多,过去的法会可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他们都跟咱们一样,都是远道来的吧。
就在胡二和她媳妇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芭蕉的娘拉住了乔榕的袖子。
桥上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回来,“李大娘,我不能再耽搁了,一会小少爷看不见我该不高兴了。”
芭蕉的娘说:“我不耽误你多长时间,我就问你,芭蕉有月银吗?”
乔榕说:“李大娘,芭蕉姐才去几日呀,她得下个月才能到账房领月银。”
芭蕉的娘说:“过年的赏钱总有吧。”刚才乔榕和他娘的小声对话她都听见了。
乔榕说:“有吧,那你去问问芭蕉姐好了,我不清楚。”
乔榕不再理会把焦的娘,他挤到人群的前面,找到了程攸宁,程攸宁正陪着他的小爷爷在那里听经呢,不过看那样子,一个两个的都听不懂,程攸宁眼睛里面是茫然,万敛行眼里是煎熬,俩人都是一副不好过的样子。
“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爹娘他们在后面呢。”
“你爹娘和你弟弟来了,你去陪他们说话吧,我这里有人伺候,一会有斋饭,记得让你爹娘吃了再回去。”
“他们就盼着这顿斋饭呢。”
程攸宁也等着吃斋饭呢,除了昨日吃了还算不错的斋饭这里就没什么盼头了。
他决定明日不来了。
等高台上的高僧下来以后,就陪着侯爷去后殿里面喝茶去了,还好身边跟了一个黄尘鸣,不然万敛行真不知道他和一个和尚有什么可聊的。
高僧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万敛行耳熟能详的话他说了不少,万敛行硬生生地坐了一盏茶的时间。
“侯爷,本月初八,我带上我的几位弟子去府上为侯爷做法祈福吧。”
万敛行端起的茶碗又落回了桌子上,“我接连几日来上香不就是祈福吗?”
高僧说:“您为我们寺院布施,又为百姓做了这么多的好事,我们理应为侯爷单独做一场法式祈福。”
“呵呵,大可不必。”万敛行身边坐着的黄尘鸣不是个真和尚,万敛行也是个假信徒,能来这里就是给黄尘鸣面子,要是把这一套弄他府里搞的乌烟瘴气他还接受不了。
不过那高僧认为万敛行虔诚有信仰,是个与佛有缘,与灵宸寺有缘,与他有缘。
来回推拒两次黄尘鸣就替万敛行应下了此事。
不过得知此事最高兴的要属万夫人了。
由于寺院法会道场的人一日多于一日,程攸宁第三日说什么都不去了,乔榕也只好和他带在了府上,只是他这心里还惦记自己的爹娘今日去了找不到他会不会着急,不过想什么来什么,有人来告诉他说,他的爹娘来看他了,他得到消息就跑去见自己爹娘。
乔榕在指定的厅堂里面看见了他的爹娘,“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没打算来打扰,是你李大娘要我们陪着她一起来。”
乔榕一看还真是,屋子里面确实坐着芭蕉的娘,还有那围着桌子到处摸的弟弟。
“李大娘是来看我芭蕉姐吧?”
芭蕉的娘说:“回到家以后,我就放心不下,不来看看就睡不着觉。”
“李大娘,你可不能老来看我芭蕉姐呀,这府上……”
“我知道这府上有规矩,我也不经常来,以后每个月来一次。”
这时芭蕉叶也来了,穿的明显比以前好多了,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言难尽,看到她娘的那一刻芭蕉立即垮了脸,她拉着她娘的手说:“娘,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她娘看看穿戴整齐干干净净的芭蕉说:“你这吃好穿好的怎么还惦记回去呀。”
芭蕉说:“这里不是人待的……”
“芭蕉姐,你说话注意点,别让外面的人听见。”
芭蕉小了一点声音说:“娘,你把我领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不惯,这里管的可宽了。”
芭蕉的娘说:“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吗,再说我银子都收了,我怎么把你领回去呀。”
芭蕉说:“你把银子还给侯爷,侯爷肯定放我回去。”
芭蕉的娘说:“那钱我都花了些了,怎么往回还。”
芭蕉说:“你总不能都花了吧,你向侯爷求求情,让我回去吧,这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说什么什么错,做什么什么不对,我走路不敢出声,做事不敢出声,就连吃饭都不许我出声,我快疯了。”
芭蕉的娘说:“不短你吃,不短你喝,你就忍忍吧,能来这里当差,别人求之不得呢。”
芭蕉说:“娘,我宁可回家挨饿啃红薯,也不想在这里做事,你看看我这双手,我自打来到里就洗衣裳,你看我这双手,都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