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美滋滋地把东西收下了,“我能辨别方向,爹爹早就教会我如何辨别方向了。”
程风自然知道他这儿子不迷路,程攸宁年纪又小,每日又惦记往外跑,身上有个指北针,对他这个父亲心理上是一种安慰。
“上来让爹爹搂一会儿。”
程攸宁吧唧在程风的脸上亲了一口,“爹爹,我不能在这里耽搁了,我要去爷爷奶奶那里。”
“穿件外衣再出门。”
“知道,知道。”
没多大一会儿,万老爷和万夫人的门就被程攸宁给敲响了。
见面二话不说,程攸宁先给这两人磕头,还没起身一把长命锁就戴在了程攸宁的脖子上,“保我大孙逢凶化吉平平安安。”万夫人没有新意,送出的东西年年都差不多,寓意也都是一样的。
程攸宁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长命锁,美滋滋地说:“谢谢奶奶。”
万老爷也少不了程攸宁的压岁钱,程攸宁晃了晃手里的木盒子,听不到一点声音,“什么呀爷爷?”
万老爷神神秘秘地说:“打开看看。”
程攸宁满怀期待地打开一看,“印章。”果然让程攸宁出乎意料。
“喜欢不?”
程攸宁看看上面的字,是一枚压角印章,上面刻着四个篆体字:宠辱不惊。
“宠辱不惊,去留无意,此乃中庸之道,爷爷是在告诉孙儿,为人处世既不自命清高看不起别人,也不妄自菲薄看轻自己;既不清心寡欲克制自己的欲念,也不声色犬马荒淫无度;既不吹毛求疵过度地挑剔苛刻别人,也不委曲求全逆来顺受的委屈自己,孙儿受教了。”
万老爷怎么看程攸宁怎么满意,面心满眼都是对程攸宁的赞赏,“果然是我们万家的好儿孙,爷爷没有看错人。”
程攸宁拿着印章说:“多谢爷爷赏赐,孙儿很喜欢,我下次写书法的时候就把这个印在后面。”说着程攸宁又给万老爷和万夫人拜了拜。
离开这里,乔榕就问程攸宁:“印章上写的什么呀?那么小的印章你怎么读出了一堆的道理?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呀。”
程攸宁说:“就是教我一些做人的道理?”
乔榕说:“什么道理呀,让你做什么样的人呀?我怎么听的云里雾里的。”
程攸宁抓抓自己脑袋说:“我也不是很明白,大概就是凡事有度、适得其中,不偏不倚、不夷不惠,不过犹不及。”
乔榕一脸茫然地摇摇头,程攸宁这样一说他更糊涂了:“万老爷这是要让小少爷做什么样的人呀。”
程攸宁说:“大概就是小爷爷那样的人。”
“侯爷是什么样的人?”
程攸宁说:“逍遥自在人又不坏,大概是这样,我也领会不了太多,等我多读些书道理都通了我再说与你听,走,我们快走几步。”
程攸宁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他不会放过府上的任何一位长辈,转眼就来到了万敛行这里。
出奇的是,这么早万敛行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了那里,没出意外,程攸宁驾轻就熟地给他磕了三个头。
万敛行放下手里的早茶,看着地上仪礼周全的程攸宁说:“起来吧,这是小爷爷给你准备的压岁礼。”
程攸宁轻轻晃了晃盒子,里面叮当作响,“小爷爷,您不会是给我一把金豆子吧?不过听着不像呀。”
万敛行笑着说:“再猜。”
程攸宁又晃了晃,“不会是算盘吧,可是我不缺算盘。”他一个斗蛐蛐打弹弓的年龄,他怎么会对算盘子感兴趣呢。
万敛行说:“打开看看。”
“珍珠!”
万敛行笑着说:“在桥春县的时候我就答应给你弄两颗大珍珠,怎么样够大吧。”
“大,这是我见过最大的珍珠,这也是河蚌里面长的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这东西是别的小国进贡给大阆国皇上的,他又赏赐给我一些。”
程攸宁捏起一颗看了看说:“果然是好东西。”
“喜欢吗?”
程攸宁口是心非地说喜欢,这东西在他的眼里还不如一把弹珠,弹珠那东西能放地上弹,又能放在弹弓上打鸟,这珍珠能作甚?
不过事情很凑巧的是,钱老板也送给了程攸宁一把珍珠,刚才见到珍珠还高兴的程攸宁,再看见珍珠兴致就不那么大了。
“你不喜欢?”
程攸宁说:“姑父送的东西我自然是喜欢,不过我刚从小爷爷那里得了一些珍珠了。”
钱老板说:“呦,这么巧,和侯爷送的东西撞一起了,不过我这珍珠可不一样,我这是洋玩意,飘洋过海来的。”
程攸宁说:“小爷爷说他送给我的是进贡物品,也是舶来货,不会你们的珍珠来自一个地方吧。”
钱老板一听:“不能这么巧吧?”
程攸宁说:“我看长的都差不多,八成是来自一个地方。”
钱老板说:“攸宁若是不喜欢这珍珠,姑父给你研究个别的物件。”
程攸宁说:“哪有挑礼的道理,姑父送攸宁什么,攸宁就喜欢什么,多谢姑父垂爱。”
一个早上程攸宁收获颇丰,大大小小的贺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