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徐世勋说过,这里没有多少人,因为此县离柴州很近,很多人都搬去了柴州,这样算,这里不应该有这么多人才是。
他问卖鸭掌的老板:“这小县城里面的人一直这么多吗?”
“之前可没这么些人,这不是万信侯来了奉营以后给我们这里建的糖厂和红薯粉厂嘛,那些搬走的人听说了,有一些又搬回来了。”
“噢,还有这事。”
“有呀,你们是外地人吧,其实这些人还是回来的好,过去这街上都看不到什么人,凄凉的很,现在看着热闹多了,过去我这卤货都不敢多做,做多少都多,做多少都卖不出去,差点着卤货着摊子黄了,现在好了,我每日敢卤两盆了,每日都能卖见底,搬走的那些人就是傻,老话说的好,哪好都不如家好,他们搬去柴州依旧是穷人,没房没地的,很多人出去这一趟穷的把孩子都卖了,还不如我们这些没走的人呢。”
万敛行讶异,“还有这事?”
“有呀,他们就是傻,以后都得回来,你看看我们这里,男人农忙时可以上山种地,闲暇时可以去厂里干活,女人可以在家纺线,都是挣钱的正经营生。”
“糖厂是什么时候建好的?”
小摊的老板说:“半月有余了。”
万敛行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个徐世勋还有点干事能力。”
“您说的是我们的县令徐大人吧?”
“就是他。”
“他跟侯爷打赌了,我们这的人必须得多,人少了他就得被撤职。”
万敛行笑着说:“这事你都知道?”
这小摊的老板神神秘秘地说:“据说侯爷要重点改造我们这里,我们这里以后有干不完的活,赚不完的钱。”
万敛行说:“是吗?消息可靠吗?”
“可靠呀,那边有个胡寨子,那里有一户老胡家,他家有个大儿子在侯爷的侄儿孙子身边在当差,可风光了,消息都是从胡寨子传出来的,可靠得很。”
听了这话的乔榕愣在了当场。
万敛行用手帕擦擦手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去胡寨子看看。”
乔榕心中暗喜,他想家了,自从上次见到他的爹娘一面以后,再都没见呢,他小声说:“侯爷是要去我家吗?”
万敛行说:“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去看看也无妨。”
不多时就到了胡寨子,村子里面的人一眼就认出了万敛行的马车,热情地围了过来,“是侯爷来了吧。”
万敛行只好下了马车,“村子里面的人呢?”记得上次来,这房前屋后还是能看见点人的,今天怎么就这几个人。
一个村民说:“都去山上看热闹去了。”
“山上有什么热闹?”
一个村民说:“侯爷的人不是在山上弄石英吗,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噢?”
“侯爷那石英有何用处?是要铺路吗?”
万敛行笑着说:“有点用途,不过不是铺路。”
“侯爷,是要建厂吗?我看您的侄儿媳妇整日拿着一沓图纸看来看去的,大家都说要建厂,是真的吗?能建个什么厂?”
万敛行笑着说:“应该是要在山脚下建一座石英厂。”
“很大吗?”
“小不了。”
“要人吗?”
万敛行说:“应该要人。”
大家一路把万敛行送到了胡二的家里。
“爹,娘,家里来贵客了。”乔榕一嗓子就把他娘喊出来了。
“呀,侯爷来了。”胡二的媳妇正在屋子里面纺线呢,听见乔榕的声音就忙不迭的跑了出来。
“侯爷屋里坐。”
万敛行说:“不必客气,我就在院子里面小坐一会儿。”
胡二的媳妇说:“乔榕,你快去山上把你爹喊回来,让他带人上山摘两筐瓜果回来,在进城卖些菜回来。”
乔榕左右为难:“我上山,小少爷怎么办。”
这时胡二的媳妇才看见程攸宁,程攸宁站的板板正正,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呀,这就是万家的小少爷吧?”
“正是。”
胡二的媳妇不知道如何是好,抬手给程攸宁做了个揖,然后她着急忙慌地用袖子给院子里面的几把破椅子擦了擦,“侯爷,坐,小少爷坐。”
等该坐的人都坐稳了,胡二的媳妇说:“我去让人喊胡二回来。”
万敛行说:“我待上一会儿就走,不用惊扰胡二了。”
胡二的媳妇说:“那哪成呢,您得在我家吃了饭再走。”
只见胡二的媳妇朝着邻居的家里喊了一嗓子:“老二?”
乔榕的弟弟很快就从邻居家里跑回来了,“娘喊我。”
一个大眼睛长的干干巴巴的小孩回来了,看见乔榕一副不敢认的样子,胡二的媳妇推着他的脑袋说:“不认识你哥了呀。”
瞬间小孩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嚎啕大哭了起来,乔榕抱起他弟说:“弟,你哭个啥。”
“哥,俺想你。”
乔榕说:“哥也想你,别哭了,让人笑话。”
万敛行看着这情谊深厚的小哥俩说:“你这二儿子看着比过去结实多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