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尚汐伸出头往外看了看,“还真有小孩,钟姑娘,我们下车看看。”
尚汐叮当一通翻,钟丝玉说:“尚汐,别翻了,我拿上吃的了。”
他们自然是不缺吃的,按照自己的口味都有各式各样的准备。
女人见钟丝玉递来的吃的急忙摆摆手说:“不要不要,我们到家就可以吃上饭了,还没那么饿。”
孩子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盯着那吃的,也没有伸手。
万敛行用命令的口气说:“拿着,饿了为什么要忍耐。”
小孩一个瑟缩,然后小声说:“很快就到家了。”
万敛行说:“哪里有村子?你们的村子在哪里?”
小孩说:“再走上两个多时辰,我们便可到家,我不饿,到家吃饭刚好。”
万敛行看着三口人脚下的破鞋,这就是对付穿,能走路就不错了。
见万敛行看着他们的鞋子,女人局促地想把脚藏起来,又无处可藏,只好退后一小步。
万敛行说:“你们不等到家天就黑了,黑了天,你们几个如何赶路。”
小孩说:“不怕,这条路我们走了一遍了,熟,天黑也不会迷路。”
万敛行说:“走一遍就记下了?”
孩子点点头。
万敛行说:“这孩子懂事,父母教的不错。”
男人说:“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到家天就黑了。”
万敛行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急着走什么,一会我送你们一程……随行,让大家下车原地休息。”
男人看看女人,女人看看男人,再看看走了几天路的孩子,大人累的走路都打摆子,何况一个小孩呢,身上没什么干粮,肚子也都瘪瘪的了。
男人说:“那一会你们就去我家喝水吧。”
万敛行说:“好呀,不过你们几个放松点,吃点东西,我不是坏人,不劫财也不劫道。”
男人女人想想也是,他们身无分文,能有什么被人惦记的呢。
看着坐在地上开始吃东西的一家三口,万敛行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万敛行说:“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男人说:“我们是从柴州回来的。”
万敛行睁大了眼睛,心想这几个人就这样走着去的,又走回来的?
男人看出了万敛行在想什么,“不远,来回也就走了七天,中间还花钱坐了马车。”
看着两手空空的一家三口,万敛行说:“去柴州做什么?”
男人说:“我姐搬去了柴州有两年了,我们这次去认认门,要是那边好,我们也搬去。”
万敛行说:“都说故土难迁,怎么想起搬家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
男人说:“太穷了,不搬就得挨饿,我们这里已经有很多人搬柴州去了,我姐家也是我们村的,她是两年前搬的。”
万敛行说:“你姐姐家日子过的怎么样?”
男人摇摇头,面露难色:“很是贫苦,去的时候没带走什么走,两年的时间在柴州也没置办出什么。”
万敛行一听,就是一贫如洗呗,“那你们还会投奔他们而去吗?”
男人说:“去,不去更没活路,我们村子和附近的村子最近搬走好些人了,剩下的还得搬呢。”
万敛行说:“奉营地大物博,为什么要搬家呢,奉营本来人口就不多。”万敛行心想,人都走了,他来治理什么呀。
那人说:“大人第一次来奉营吧,你们没往里走呢,这里穷到山都不长草。”
站在一边听着他们闲聊天的钱老板眼睛一亮,“是秃山吗?”
男人说:“不长什么草,你说秃不秃。”
钱老板兴致更高了,还有点隐隐的兴奋,“是不是黑色的。”
男人摇摇头说:“白色的。”
尚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钱老板自己忍不住也笑了,“我以为是煤矿呢,空欢喜一场,这里要是有煤矿可好了。”
万敛行又问男人:“大家为什么走的这么急?你姐姐家都过的不好,你投奔也不是好去处吧。”
男人无奈地晃晃头说:“不搬不行了。”
万敛行说:“你在这里有地可种,有房可住,再穷也是自己的家,你去外乡,带着妻儿日子会好过吗。”
男人说:“不走不行了。”
“怎么就不走不行呢?”
女人眼眶有些湿润,哽咽道:“种地换点钱还不够给地痞流氓的呢。”
万敛行说:“哪里有地痞流氓?”
女人说:“这柴州可乱了,到处都是打家劫舍的,就我们这样的穷人也不放过,心都坏了。”
钱老板说:“也不怕,新任的太守很快就到了,肯定会惩治这些歪风邪气。”
男人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女人也低下了头。
钱老板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提到新任太守你们为何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小孩抬起头看着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知道都是好人,但也还是害怕。
钱老板说:“小孩你说说你父母为什么叹气,我看你很懂事的样子。”
小孩手里还拿着半块点心,他小声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