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倒是看出眼前这个没精打采的人一定非富即贵,这脚的问题不大,这身子骨更是硬朗得很,什么都要不缺,并没有眼前这个老头说的这般邪乎。
万老爷说:“先生,开几副进补的药,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郎中是镇里最好的郎中了,虽然在这小地方行医,但是看过的病人数以万计,所以这样焦虑的病人家属他没少见,多半出在有钱人家,于是他给万敛行诊了诊脉。
郎中说:“那我给你们加老爷开副药方。”
郎中前脚走人,万敛行后脚回屋,他觉得自己好着呢,就在这脚也一天比一天受用,他根本无需吃药。
他往榻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随行说:“侯爷,到床躺着呢?”
万敛行说:“我就躺一会,不睡。”
没出五分钟这人就睡熟了,随行无奈,只好找一把椅子坐下,保护这个人的安危。
一个钟头以后,钟丝玉端着一碗草药进来了,后面的随影还端了一木盆的水。
随行看看钟丝玉,又看看随影,做个手势,示意他们两个侯爷还睡着觉呢。
随影把木盆往木塌跟前轻轻一放,朝着随行挤眉弄眼地勾勾手指,示意随行跟他出去。
随行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万敛行,不知道把这人交给钟丝玉行不行。
随影伸手拉了一把随行的手臂,小声说:“你在这里会误了侯爷的好事。”
两个人出了这门,随行说:“我看上次的那顿小树条没抽老实你。”
随影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小声说:“我又不走远,只要侯爷被侵犯,我立马闯进去救他,我一定来一把英雄救美男。”
随行憋着笑靠着墙站着,这几日的观察,这钟丝玉比较内敛,并不像灼阳公主那样色胆包天,应该不能把侯爷怎么样,侯爷应该是安全的。
钟丝玉蹑手蹑脚地把药碗放在了一边,然后开始给万敛行脱鞋。
万敛行的一双大长腿伸到了木榻的外面,一双脚就那样地在空中悬着。
钟丝玉轻手轻脚,但还是惊扰了万敛行,他动了动身子嗫嚅了一句:“别动。”
他以为给他脱鞋的人是随行,所以眼睛都没睁,继续睡。
突然他这脚底一凉,一只袜子被人脱下去了,他哼唧一声:“唉,别闹。”
钟丝玉的手很软,和随行这几个下属不一样,跟府上的丫环也不一样,他感觉扶着自己脚的那双手柔软无骨又无力,就跟挠他痒痒一样,想到这双陌生的手,他忽地睁开了眼睛,又翘起了头。
万敛行根被雷劈了一样,“怎么是你?”
钟丝玉把他的袜子放在了一边,然后说:“郎中给你开了几副泡脚的草药,煮好了,侯爷起来泡吧。”
万敛行往木榻前一看,真就有一个洗脚的大木盆。
万敛行只好坐了起来,“我自己能泡脚,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钟丝玉今天意识到这个侯爷不喜欢跟她接触,同乘一车万敛行都很痛苦,所以她在万敛行面前也尽量少说话,不说话。
传言此人喜怒无常,十分善变,看来是真的,这人虽然给她一块玉佩作为信物,但是这人喜不喜欢她可能要另说了。
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知道自己喜欢万敛行就够了,其他的她也不去往深了想,没有退路的她,也没想过在她和万敛行的事情上后退一步。
万敛行把脚伸进盆子里面又赶紧收了回来,水太烫了,这要是别人给他端来的水,他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骂人了。
钟丝玉说:“水有些热,试着往里放。”
“嗯。”万敛行心里想的是,你说的太晚了,若不是自己反应快,这盆水够给他的脚剥皮用了。
钟丝玉手里端着一个药碗,她用勺子慢慢地搅动,看样子也得挺烫。
万敛行说:“放在一边吧,一会凉了我自己就喝了。”
他不会喝,找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他就会把药给倒了,他就不喜欢喝这种药汤子。
钟丝玉舀了一勺吹了吹,“这药趁热喝才有效。”
说着手里的勺子就送到了万敛行的嘴边,万敛行躲闪了一下说:“我自己喝,你把碗给我,我一口干了。”
钟丝玉说:“烫,不能喝那么急。”
她又把勺子往万敛行的嘴边送了送,万敛行只好张嘴喝了。
随后是第二勺。
万敛行只好又喝了,他不自在地开口说:“我伤的是脚,手能用,我自己喝吧。”
钟丝玉吹吹勺子说:“你今天不是累了嘛,我喂你。”
两个人离的有点近,万敛行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该往哪里看,他看鼻子下面的勺子吧,会对眼珠,要是目视前方盯着药碗看吧,就跟盯着钟丝玉的胸没什么区别。
几勺药下去万敛行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钟丝玉抽出自己的手帕给万敛行擦了擦,眼睛左看一眼,右瞟一眼的万敛行毫无征兆避之不及,这手帕还一股子香味。
钟丝玉擦着擦着,万敛行突然用手挡了一下说:“脖子就不用擦了。”
钟丝玉收起手帕继续给万敛行喂药。
万敛行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