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鸣说:“不用劳烦,我出门简单,有一匹马即可。”
钱老板说:“你就听我的安排,我一定安排妥帖了再让尘鸣老弟出发。”
……
此时的万敛行正在歇脚,神奇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悻悻地说:“谁念叨我呢?”
老管家笑着说:“那惦记侯爷的人多了,这还好说。”
万敛行喝了两口水把水袋递给了老管家,他慢悠悠地打开扇子给自己扇风,他恹恹地说:“这都什么月份了,按理说也该凉上一些了,这怎么越走越热呢。”
谁不知道这越往南走天越热呀,这被指派去奉营的万敛行这一热就开始心生不爽了。
老管家用手里的扇子也给万敛行扇风,哄着万敛行说:“侯爷,我看你就别骑马了,就跟着钟姑娘一起乘马车吧,这样您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万敛行嘴硬,“咱们不是在驿站歇息两天了吗,我不累。”
连续两日的滂沱大雨,生生把他们拦在了驿站里,这雨下的倒是和万敛行的心意,他这几日正不想赶路呢,这不是吗,没到一个时辰他就要歇息了,这性格还不是和过去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一点没有因为这次的动荡而略加收敛,他一点都不着急去奉营,这一入奉营可能就是一辈子了,这一路上的风景还有没有机会看第二次都尚且难说,所以他没什么可急的,路程两个月他都不会犯愁,他就当游山玩水了。
老管家揭他的老底:“不累还每日晚上让人给你揉腿你脚。”
万敛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我这条是病腿。”
他身后乘凉的随影说:“侯爷,您这顶多称得上是病脚,您这腿没什么毛病,疼是因为这一天天骑马累的。”
万敛行说:“不可能,我这就是从二楼下去摔的。”
随影说:“那既然是病腿,你就乘坐马车不行吗?”
老管家也说:“就是呀,既然是病腿,您还逞什么能呀,这要是严重了可怎么办。”
万敛行说:“不会变严重的,我心里有数,这就是要好了。”
随影说:“你的腿真的没什么问题,你那脚才需要养呢,就你那脚都不敢用劲吧,走起路来两条腿都不一样你自己不清楚吗。”
万敛行侧颈仰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随影,示意他别再说了。
随影气闷地补上一句:“走起路来就像个跷脚戏子一样,你都用脚后跟走路你还不在意呢?”
“找打是不是,我是不是好久没收拾你了,要造反是不是。”
万敛行依旧恹恹地,他眼神没有过去那么锋利,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听起来软绵绵的,这话说的很硬,但口气很软,却少了以往的威慑力。
随影一扭身把头转到了一边,他这心里也是气不过,就不知道这平时挺娇气的侯爷是在跟谁较劲,这脚是想残废吗?
老管家已经蹲下身子给万敛行脱鞋了,万敛行用扇子按住自己的鞋子说:“你不是天天看嘛,就是稍微有点肿,其他的都没事了。”
老管家说:“是不是随从在牢里没有给你好好上药呀。”
这随影不说,老管家还没看出万敛行走路时的两条腿脚不一样呢,这人要么骑马,要么坐着,需要走路的时候很少,他每天见万敛行走不了几步路,看着和过去无异。
万敛行说:“上药了,天天都上,不然我现在这只脚在不在都不一定呢。”
老管家说:“呸呸呸,不许说这样的倒霉话。”
万敛行说:“好好好。”
老管家说:“你快拍着木椅子说呸呸呸,这样倒霉的话就不灵了。”
万敛行有气无力地看着老管家,最后妥协的是他,他按照老管家的说词拍了拍他圈手椅子的扶手。
老管家这都不罢休,他对随影说:“你去把侯爷的俊马牵到后面去。”
随影转身就去了。
万敛行小声喊随影:“唉,回来,别牵走我的马呀,一会我骑什么呀?”
他怕声音大了被远处那几个人听见,钟丝玉在跟他大哥万老爷说着什么。。
管家老头说:“你一会儿就坐钟姑娘的马车,马你就别打算再骑了。”
万敛行说:“我不。”
老管家说:“这次可由不得你了。”说着老管家就去找万老爷去了。
万老爷说:“敛行怎么了,他刚才在喊什么?”
老管家说:“我这几日心粗,侯爷的脚呀,看着没什么大事了,实际上不敢沾地,不能使劲。”
万老爷一听也担心了起来,“我去看看。”
看着好几个人都奔着他来了,万敛行竟然把眼睛闭上了假寐。
万老爷站在他面前说:“把鞋脱了。”
万敛行刷地睁开眼睛,“这么多人我没法脱鞋。”
他主要顾及的是钟丝玉,他堂堂大阆国的侯爷,要在一位小姐面前脱鞋,这不是有伤风化吗,这事他不干,这个脸面他还是得要。
万老爷说:“把鞋脱了。”这次说出的话比刚才还严厉。
万敛行见他大哥面露不悦,她只好脱鞋,钟丝玉也很识时务地侧过了头。
万老爷说:“两只都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