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在拼命的跑着,风呼呼地往车里面灌。
程风说:“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吗?”
史红裳倒是没说什么,竹根儿很不客气,他回头看了一眼程风说:“你九岁就打猎呀,你是把我们公子当傻子吗?我们公子管你一口一个程公子叫着,你句句答应,然后还说自己是乡野之人。”
程风没想那么多,因为平时大家管他公子少爷的都叫习惯了,所以他没觉得史红裳对他的称呼有问题,只是这个称呼和他说的身世不符而已。
程风说:“本人句句实话,莫非史公子也不信。”
竹根儿说:“我家公子聪慧过人,怎么能听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程风都被这人给气笑了,看来还是少说为妙。
“史公子,可有干粮?”
史红裳说:“有。”
赶车的竹根儿说:“你们这么大的两个活人,带着这么大的两个包,你俩身上竟然没有干粮。
程风说:“不但没有干粮,连一口水都没有。”
史红裳伸手拉开眼前方几上的抽屉,“吃喝都有,你们看看吃什么。”
程风手臂长,伸手就近拿了两块点心和一个水袋给尚汐。
尚汐说:“一人一块。”
史红裳说:“抽屉里面有很多,不必客气。”
程风伸手又拿了两块,表示够了,史红裳才把抽屉给合上。
两个没吃早饭的人吃起了点心,尚汐仔细地品味了一下,点心不错,她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她会做的就是粗茶淡饭,即使有这样的食材,她也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
看着细嚼慢咽的尚汐,程风说:“到了汴京就好了。”
尚汐点点头。
到了汴京她得先吃一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突然一个手上没拿稳,点心掉在了地上。
尚汐伸手捡了起来拍了拍,看这样子是要继续吃。
史红裳说:“丢出车窗,我这里还有。”
程风和尚汐换了一下手里的点心,“不碍事,还能吃。”
然后史红裳就看见两个人继续吃着,如此仔细节俭的两个人让史红裳又开始来了怀疑。
“你俩不会真出身乡野吧?”
程风说:“千真万确,我和夫人是一个村子的,从小就都长在村子里面。”
史红裳说:“我看你们像达官贵人。”
只要提到“达官”就跟踩了尚汐的命门一样,尚汐说:“我们就是普通人,和官家不沾边,你看看我俩的发型就能看出,达官贵人没有我俩这样的打扮,达官贵人都得是史公子这样的长发。”
话虽如此,但是也有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
史红裳说:“你们地下那两个包是云锦的。”
这布是她给皇上画图纸,皇上赏赐的,还是通过万敛行帮着从宫里带回来的,万家就是做布匹生意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布,特别是好布,所以皇上赏赐的布尚汐除了那日拿到手以后看看以外就未动过,至今一件衣服都没用它做。
她出门的时候走的急,因为相当于逃难奔命,所以一定要带一些值钱的东西离开,包衣服的布都太小了,尚汐急中生智顺手把皇上赏赐的布从柜子里面拿了出来,扯下了几块方布把贵重的物品包上了。
尚汐不明白,就凭借一块不能看出来什么。
尚汐问:“这布有什么不妥吗?”
史红裳说:“没有不妥,只是你这两块云锦是御用的,寸锦寸金,比你们二位身上的衣服还要名贵。”
尚汐手里的点心瞬间不香了,这御赐的东西被她当破布用,被皇上知道了不会治她大不敬的罪吧,这皇上可是喜怒无常,尚汐已经不信什么遵纪守法就可远离牢狱之灾,这横祸都是飞来的,若不是万敛行这次起死回生,她得领着儿子逃亡一辈子。
她看了一眼程风,意思是让程风扯谎,不屑于说谎的程风脑子也比过去转的快了:“友人赠送的。”
史红裳说:“那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应该是个大官吧。”
程风还没说什么,赶车的竹根儿就搭话了,“当官的有什么好的呀,你看看大名鼎鼎的万敛行,都发配去奉营当太守了。”
史红裳说:“不是发配,是兼太守一职,侯爷还是过去的侯爷。”
竹根儿说:“去奉营当太守,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不过这人本事还挺大的,不怪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诛九族抄家的罪最后都被放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给自己运作的,并且此人现在活得还依然那么逍遥。”
程风说:“何以见得。”
“我和我家公子昨天遇上他们的队伍了,阵仗摆的可大了,一点都不像去奉营当官,活脱脱的像加官进爵了一样,意气风发的,传说他长的比女人还美,我以为他得很柔弱呢,昨日一见此人长的还真是少见的俊美,不过一点不娘,很是英俊,身高得八尺多,估计就跟程公子你这么高。”
说话间竹根儿回了一下头,正好对上程风的眼睛。
竹根儿收紧手里的缰绳:“吁——”
马车停了。
竹根儿说:“万敛行是你什么人?”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