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说:“我精神吗?”
尚汐一点不吝惜地说:“精神。”
“爹爹,你看我精神吗?”
程风这时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精神,精神的我都快不认识我儿子了。”
程攸宁抿嘴一笑然后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说:“我要是有点头发就更好了。”
程风摸摸他的头发说:“短发不是挺好吗?”
程攸宁说:“我想要长发。”
程风说:“你娘的头发才那么长,你要留长发?”
程攸宁说:“我想留小爷爷那样的长发。”
尚汐也穿好了衣服:“你可行了哈,别跟你小爷爷学。”
程攸宁没有和尚汐争辩,他只是非常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觉得自己差那么一点意思。
程风看着起大早把自己捯饬成这样的程攸宁说:“你这是要出门吧?跟谁呀,不会又是你小爷爷吧。”
程攸宁神神秘秘地说:“正是。”
“今天去哪里?总不能还玩水上漂吧?”‘
程攸宁说:“当然不是,我今天要进宫。”
“你要进宫?”
“你要进宫?”
“嗯,我和小爷爷说好了,他带我去见见世面。”
尚汐说:“去皇宫见世面?这又是你们两个谁的主意?”
程攸宁说:“我的主意,小爷爷答应了。”
“你不怕去了回不来吗?”
“不怕,小爷爷天天去都没事,我就去一次,再说我也不惹事。”
尚汐走到程攸宁的身边,用商量的口气说:“你还不懂规矩,别去了。”
程攸宁说:“规矩我都学了。”
然后程攸宁就一溜烟地跑了。
尚汐看看程风,程风看看尚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尚汐说:“这里不能再待了,你看看你的儿子才几岁呀,都变得心浮气躁了。”
程风安慰尚汐说:“就是要留个头发,你没答应他也做罢了,所以他还不是很浮躁。”
尚汐说:“还不心浮气躁呢,你看看他心气都变了,咱俩这里都放不下他了。”
程风说:“他就是好奇,既然小叔答应带他去见识见识,那就让他去好了,说好的事情现在也劝不回来了。”
尚汐说:“这孩子看着乖巧,实则主意很正,等回了南城,我得好好管育他,功课都落下了,也不知道小叔什么时候把图纸进献给皇上,不满意我好改,满意了我好走。”
……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秃头小儿?”正在靠耳朵寻找蛐蛐位置的程攸宁因为这句话转过了身。
这是一个女子,看样子和他娘的岁数差不多,不过这人比他娘长的好看一些,这么小的程攸宁也能看出这是一个美人,身上穿着的绫罗绸缎十分地华丽考究
“什么人?”
这个女子说:“你还问我,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个小秃头是谁呢?”
程攸宁看看女子茂密带有光泽的头发,板板正正地挽在头上,那一丝不苟的样子像极了他的奶奶和姑姑,那明晃晃的金簪步摇在女人的头上闪闪发光,确实找不出一点毛病,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一根头发都没有,被剃的溜光,但是他也不是软柿子。
“你没看见吗,我有头发,就是短而已。”
女子逗弄他一般伸手摸了摸他那扎手的头发茬,“嗯,还真有头发,不是小秃驴。”
“当然。”
女子说:“那你是谁呀,我怎么在宫里从来没见过你呀。”
“我不住在这里?”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御花园里呢,你家大人是谁?他人呢?”
“我小爷爷带我来的,他就在那边喝茶。”
程攸宁伸手给女人指了一下方向。
“你小爷爷是哪位王公大臣呀?”
“万信侯是我的小爷爷。”
女子听了以后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才盯着程攸宁的脸仔细看了又看,她咬牙切齿地说:“难怪我看你这般眼熟呢,原来是随了那个万敛行了。”
程攸宁说:“我随我爹,我长的更像我爹。”
“你爹是谁?”
“程风。”
“程风!程风!果然是私生子,连姓氏都没跟着万敛行。”
关于姓氏程攸宁是有了解的,他的爷爷时常会耳提面命地告诉他,你姓万,你是老万家的人。
“我爹爹从小长在村子里面,没有长在万家,他自然不姓万。”
“那你姓什么?”
“我随我父亲姓,我也姓程,程攸宁。”
“哼,这个万敛行玩的可真够花花的。”
看着不知为何变了脸的女人,程攸宁说:“你盘问了我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灼阳公主。”
“哪个灼,哪个阳?”
“真知灼见的灼,阳春白雪的阳。”
程攸宁说:“有姓欧阳的,有姓公羊的,也有姓羊舌的,唯独没有姓灼阳的,你这个骗子。”
说完这话程攸宁也变了脸,他转身自顾自地循着蝈蝈的声音走了。
灼阳公主被气的直跺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