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爷说:“曹管家,把冯苟赶到大街上去吧。”要是按照他过去的狠辣手段,他一定会让人挖个坑把冯苟活埋了,只是现在没有可用之人,只能让这个冯苟在大街上自生自灭了。
宋氏说:“不可,这人还有用。”
莫老爷说:“何用?”
莫老爷以为宋氏是要留着冯苟给莫海陶出气呢,他真的希望莫海陶能站起来像前几日那样,手里拿着鞭子一下下的抽打冯苟。
“留着这个狗奴才给海陶试药。”
莫老爷点点头说:“还是夫人好谋略。”
这是哪门子的谋略,这无非就是坏罢了,都到这个份子上了还想着物尽其用呢,真是损到家了。
按照他们的要请,曹管家真就请来了一位两种,这郎中一进院子就被乱叫的冯苟吓了一跳,“这是?”
曹管家说:“先生莫怕,这是我们府上一个得了怪病的下人。”
郎中说:“是要给他看病吗?”
管家说:“他不需要看病,看病的是我们家的二少爷。”
听了这话的郎中在心里隐隐地觉得这莫家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家,这下人都病的没有人样了,怎么还用那么粗的铁镣锁着呢,这莫家的人性得泯灭到何等的地步呀。
一进屋子一股难闻的怪味扑鼻而来,是一股腐肉的味道,阴森森潮乎乎的感觉,郎中猜到了点什么。
当看见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时,郎中这心里还是一紧,这人和院子里面的那个下人得的是同样的怪病,看样子比院子里面的人重多了,已经没有什么生气。
郎中走上前去伸手扒开莫海陶的眼睛看了看,然后摇摇头说:“此人已无力回天。”
宋氏听了不干了,“你还没把脉呢你就说这人不行了,你还有没有医德呀。”
郎中说:“这种病老夫未曾见过,但是看他眼神涣散和这皮肤的溃烂程度,这人应该是没救了。”
将死之人这郎中还是一眼就能看出。
宋氏一副凶相,跟要吃人一样:“庸医,我儿子前几天还能走能行的呢,你说没救就没救,我看你就是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江湖骗子。”
郎中把出门前收到的二两出诊费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说:“老夫不才,救不了令郎,您另请高明吧。”
“没什么本事跑来浪费什么时间,滚,赶快给我滚……”
就这样第一个请来的郎中被赶走了,接下来就有了第二个郎中被赶走,第三个郎中被赶走,第四个,第五个,第不知道多少个。
直到这汴京出名的郎中都请了一遍以后,曹管家说:“夫人,您赶走的都是汴京比较出名的郎中……”
“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治了我儿子的病,你赶快再去给海陶寻找名医。”
“是。”
这天曹管家又请来一位郎中,这人一看莫海陶的病说:“这是皮癣吧?”
宋氏一听,喜极而泣,“郎中可认得此病。”
郎中说:“认得认得。”
莫老爷说:“郎中之前可见过此病。”
郎中说:“我家大黄就是得了这种皮癣,就是我给治好的。”
“真的?”
“这还有假,我家大黄现在每天活蹦乱跳的,山上的兔子都能追上。”
一听此话,莫老爷和宋氏都给这个郎中跪下了,“求郎中救救我儿吧,花多少钱都行,说着宋氏就掏出银子往这个郎中的手里塞。”
这郎中一点都没有推卸,直接就揣在了自己的腰包。
然后脉都没摸就开起了药方,“这张方子是煎服的,这张方子是往令郎患处涂的,这张方子是泡澡用的,这重中之重就是这第三个方子。”
莫老爷说:“前面两张方子我都知道怎么用,唯独这第三个方子还请先生明示。”
这时宋氏又往郎中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郎中说:“我亲自帮令郎泡吧。”
“那有劳先生了。”
郎中把银子往腰包一塞,开始吩咐这里几个人:“你们往院子里面架一口锅,把我开的草药放进锅里,然后把令郎的衣服脱了以后放进锅里。”
宋氏灵机一动,“我家有个下人跟我儿子是一个毛病,可不可以先给他泡泡呀。”
郎中略显不悦,“莫夫人不会是不信任我吧。”
宋氏见状只好又给他塞了一锭银子,这回郎中没什么好说的了。
很快院子里面就架了一口大锅,被扒光衣服被放进锅里的冯苟其实一点都不舒服,因为身上多处溃烂,还有很多莫海陶用鞭子抽打出来的伤口,这样一泡水他跟要死了一样。
不过他知道莫老爷和宋氏这是要利用他给莫海陶试药,所以他表现的特别舒服,他咬着牙坐在锅里笑嘻嘻地说:“老爷夫人,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看着我见死不救的,太舒服了,我现在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皮也不痒了,肉也不疼了,感觉我这怪病都被这一锅水给治好了。”
郎中十分神气地说:“我就说吧,我这方子非常的管用。”
郎中对锅里的冯苟说:“你在锅里再泡上一个时辰看看,准能把你身上的皮癣治好。”
冯苟笑着说:“多谢郎中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