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窑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谷雨说:“什么古怪?”
“你坐起来听我说,这事可蹊跷了。”
这些事情都在莫海窑的心里呢,能蹊跷到哪里去。
“明天再说行不行,我今天揉瓷泥真的累了。”莫海窑一点没说谎,他现在累的只想睡觉,在孙老的监督下,他一点的懒都偷不得,孙老对他那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要多严苛就有多严苛,这孙老骂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谁的技术在什么层面他一目了然,所以这个老头对每个人的要求都不一样,不过一细想,被骂的都不轻,不知道这些工人明天会不会跑一半。
“不行,明天就迟了,少爷你不是说过吗,今日事今日毕。”
莫海窑真想说你忘了我说的话吧,但是看着那上纲上线的谷雨他只好又坐了起来,不然就凭借谷雨这样执拗的性格,他若不起,这一晚上甭想睡觉。
“说吧。”
“少爷,这事说不清,你得跟我去看,看了就明白了。”谷雨拎起莫海窑的鞋,伸手去被子里面摸莫海窑的脚。
莫海窑只好起身下地自己穿上鞋跟着谷雨去了。
东西就摆在堂屋,谁偷都很方便,莫海窑看着架子上那一堆长的一模一样的药瓶子说:“这感觉没少什么吧。”
“瓶子是没少,我数过了,都在。”
“那是里面的药被人拿走了?”
谷雨说:“不是拿走那么简单。”
他接连打开七八个瓶子给莫海窑看,莫海窑拿起药丸闻了闻说:“掉包了。”
“对就是掉包了,被人换了,咱们的药不是这个味,是有点点辣的味道,我清楚的。”
莫海窑把手里的药丸往架子上一放,然后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他对谷雨说:“行了,不是什么大事,回去睡觉吧。”
“睡觉,你还能睡得着吗?这要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
“走了,别大惊小怪的每天就盯着这几瓶药。”
“少爷,这是几瓶吗,这是两千多瓶,如今都被人换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是谁干的。”
“冯苟干的,现在你能回去睡觉了吧?”
谷雨整张小脸都快要抽吧到一起了,他恨恨地说:“又是他?我得去找他,让他把药还回来。”
莫海窑薅着他的衣服,不然这人就冲出去了,“行了,就是几粒药而已,回去睡觉,明天我们还得去窑厂呢,去晚了,老爷子得骂人。”
谷雨说:“那这事就算了?”
“算了。”
“哼,这个冯苟也不知道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了,屁用没有的一个人,还得每天看他上蹿下跳的演戏。”说完这话,谷雨就气哼哼地跑回了自己房间,头都没有回一下。
接连几天去窑厂,谷雨都跟莫海窑劲劲的生着闷气,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多了,精神也没有以前好了,莫海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日他们回来的很晚,平时这个时间已经睡下的梅姨却在莫海窑这里等他回来。
“这么晚不睡,梅姨怎么还不去休息?”
梅姨说:“你还不知道吧,莫海陶能下床行走动了,今天在院子里面走动多次。”
莫海窑笑着说:“我已经知道了,恭喜他病情有所好转。”
梅姨说:“听宋氏的意思这莫海陶很快就能痊愈了,就连多日卧床的老爷为此也精神好了许多,也出来院子里面晒太阳了。”
莫海窑说:“梅姨不用担心,海窑心里有数。”
“你有数就好,别让什么高人把莫海陶的病给治好了,那麻烦肯定还会有。”
“海窑明白。”
“这一家三口是时候离开莫府了,不可养虎为患,也不可纵虎归山。”
“是,海窑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梅姨一走,谷雨开口了,“少爷,你要是赶他们三口离开这里,把冯苟也一并赶出去。”
这冯苟就是谷雨心里的结,这人不走,谷雨就会跟做了病一样,怎么都不爽。
“我记下了,我会让他们一起走。”
多日郁郁寡欢的谷雨看着心情又好了点,“那你早点赶人走。”
莫海窑点头答应谷雨:“放心吧,很快他们都会走。”
第二日两人个正准备去窑厂时,莫海陶堵在了他们的家门口。
这人确实和前几日躺在床上的时候不一样了,头发被梳理整齐了,衣服也换上他以往一贯喜欢的鲜亮的锦缎,还是过去那一副很会享受的做派,还没从自己的贵族身份里面走出来呢,还觉得自己是这个府里最最贵的人呢,还是那般的不知天高地厚。
莫海窑倒是要看看他今日堵在他门口是来叫嚣什么的。
莫海窑率先开口,语气里还带着玩味:“呦,这是谁呀,这是我那同病相怜的弟弟吗?不会亲自来我这里求药的吧?谷雨,去给二少爷取药。”
算算日子,自从这药被冯苟掉包以后,这宋氏可就再没来这里要过药了,他们还真以为莫海窑会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解药吗?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简直是做梦,就那么多颗,吃光了就等死吧,吃不好死的更快。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