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冽。”
他这样努力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也是为了让他们更有机会在一起而已。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洲洲。”裴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心里却猛地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
既然洲洲都说了,比起工作更爱他,那么两个月后自己替他来扛裴氏的大旗,也不算多么对不起洲洲吧。
“阿冽,我……”裴云洲迟疑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太多事情让他对两人的关系产生了隐隐的不安,并且亟需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来让自己冷静。
又或者说,是让自己不再那么冷静,就可以不再去想那些扰乱自己心绪的事情。
没有什么比最亲密的事情更具有实质性,也更能让人不那么冷静。
“嗯,洲洲?”
恍惚间,就连恋人不明所以的嗓音都成了最高效的催化剂,室内的空调被打到更低,依旧降不下滚烫的温度。
全身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汇入大脑,指引他在办公室这样庄重的场合里,犯下鬼迷心窍的罪。
“洲洲……”猜到裴云洲想要做什么的裴冽嗓音顿时就哑了,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你的病才刚好一点,你会不舒服的。”
恋人的阻止非但没有让裴云洲放弃,反而让他忍不住去想,阿冽一定很把他放在心上,不然,在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说得出推拒的话来?
“我今天已经好了,不信,你自己感觉一下,我不要紧的,阿冽。”裴云洲亲昵地将额头抵上了他的眉心,熟悉的气息令他下意识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喘似的喟叹。
裴冽却没有说话。
两人的眉心相贴时,裴云洲的体温最直接地传递到他的大脑,虽然没有那夜的高热那么吓人,裴冽也能分辨出来,这不该是一个正常的体温。
裴冽正要再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
轻颤的指尖不由自主,一点一点勾住了裴冽的腰带。
“因为病才刚好了一点,所以,所以只能这样委屈阿冽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裴冽的颈项间,屋内灯光灭到只剩最后一盏台灯点亮在办公桌上,而裴冽也被裴云洲按着坐在专属于总裁的转椅上。
一身整洁正装、连一道褶皱都不曾有的裴云洲,弯下了一向笔挺的脊背,在裴冽愕然的目光中缓缓俯下了身,乃至半跪在他的面前。
连同裴冽所有理智一同破碎的,是青年向来温润的嗓音。
湿润的触感以及支离破碎的细喘将他彻底包裹,嗓音的主人从没有做过这种事,一切动作都显得笨拙,就连呼吸都因为咽喉受到的阻碍而变得困难。
昏暗的台灯映照出青年潋滟流光的双眼,以及眼尾不受控制溢出的生理泪水,挂在纤长眼睫上,化作一串破碎的珍珠。
美丽而又不自知。
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令裴冽的呼吸都不由一窒,下意识按住怀里青年的脖颈,将他搂得更紧,也更贴向自己。
脆弱的口腔不仅完全没有空气流通,反而有一团炽热的火在灼烧。
或许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做着这样的事情给裴云洲造成的冲击太大,哪怕这一次他才是那个掌控了主动权的人,在这一瞬间,依旧有无数不同的感觉涌向了裴云洲,羞耻,自卑,可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就好像,他并不是再是那个柔弱的、只知一切按照他人的安排和心意行事的裴云洲,他做这件事虽然也是为了“取悦”,却更是为了自己,是他自己想要这么做的。
挣不脱逃不掉的枷锁在这一刻无声落地,哪怕大脑的缺氧随着时间的延长不断加剧,眼前挥之不去的阴影也遮挡了仰头望向裴冽的目光,弯折的腰更是在这样的姿态下承受了加倍的重力而隐隐发麻作痛——
但他的精神却意外得难得振奋了起来。
裴云洲低烧的体温就这样直白地传递给了裴冽,甚至让裴冽的大脑都变得晕晕沉沉。
以至于,当怀里的人因为实在难以耐受这样长时间的缺氧状态而退开,并且彻底地软倒在他怀里,就连西装外套都皱得不成样子的时候,裴冽甚至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阿冽……”染着艳色的嗓音因为方才的一切沙哑了不少,裴云洲抚着剧烈起伏的心口,整个人彻底没了力气,如果没有裴冽的支撑就要彻底栽倒在地。
然而,裴冽沸腾的血液,却在这一声情人的呢喃中骤然冷却。
这样的称谓再一次提醒了他,这不是他的舟舟。
从前的舟舟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哪怕自己哄着他也是一样。
他的舟舟是那样干净、乖巧又单纯,刚才发生的一切,怎么会是他的舟舟做的呢。
而这样的认知,在带着麝香味的唇瓣轻柔地落在自己唇边时,变得更加深刻了。
屋内的光线实在太暗,哪怕裴云洲此刻主动仰起了头去与裴冽接吻,也未能看清裴冽眼底全然的冷意。
虽然事情的开始只是他见到裴冽到来的临时起意,同时又耗尽了他几乎所有勇气,但此时他也只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欢喜里。
他这些天身体一直不好,胃病更是时不时就要发作,咽下气味那样浓郁的液体时,更是不受控制地泛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