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这就叫人进来收拾。”裴母强自镇定下来,柔声重复道。
“不用,不用麻烦别人了,我自己来就可以,”裴云洲回过神来,唇边依旧是柔顺的笑意,“没事的,一盆花而已,我怎么会怪妈妈呢,是我不好,没想到花盆还有打碎的风险。刚才花盆摔碎的声音,没吓到妈妈吧?”
裴父裴母自觉今天话说得差不多了,于是决定离开。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裴云洲一个慈爱的拥抱。
病房里只剩下了裴云洲一人,以及地板上打翻的花盆,和碎得不成样子的鸢尾残株。
裴云洲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明明,只是一盆花而已啊。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
裴云洲茫然地抬起手,想要揉一揉发涨发晕的太阳穴,却只摸到了一手的潮意,比刚刚浇过水的鸢尾根茎还要濡湿。
……好像,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