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平沙的发型是她自己剪的,属于能看见就懒得打理。她今天跑了一天,从头到脸脏兮兮的。头发被汗浸湿后,更是外面被灰刺得毫无规则的蓬起,里面一缕缕地搭在眼睛周围。根本看不清人长啥样。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套里面一层暴汗。 平沙和他交换了个猩猩惜猩猩的眼神,彼此都有苦不能说。 为了隐藏身份,大家都很拼啊。 尽管“游商们”加快了脚步,但平沙依然稳稳地跟上了他们。 他们毫不掩饰任务方向,一路笔直地遇山翻山,遇水涉水,几乎走得是直线。 平沙和脑子里记着的任务图比对了一番,发现他们果然和自己是同一个目标指向。 小土路越走越偏,在一个陡峭的悬崖边上,最后一点能走人的平地也消失了。 柱间往下看了看,这里已经距离地面十多米高了,再往前,就是羚羊和忍者的地盘。 他停下了脚步,回身说道:“啊——走不了呢。” 平沙盯着他眼睛,缓缓点头。 “是啊,没路了呢。” 越过这个悬崖,翻过对面的那座秃顶山丘,后面就是火之国最靠北的领土。海岸山脊下的最后一片丰饶之地。 她的大名外祖就是那片土地的实际掌控人,也是以前雇佣羽衣一直和千手死磕的主要贵族团体的老大。 一直默不作声赶路的“游商们”掀开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下面的紧身作战服。 一排排忍具被分门别类地别在腰间,闪烁着刺眼的寒光。 平沙回头看了眼堵住去路的忍者们,目测了下对方身高,发现他们能比自家那些衰仔们高出半个头。 她盯着前面还没卸除伪装的头领笑道:“怎么?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路走不通了就怪我?先前不是给你们指了能走的方向嘛,你们自己头铁非要一条道走到黑,现在怪我,会不会太迟了。” 迟?她在路上留下记号了? 头领用眼神询问后面的忍者,队员们默默摇头。他们没有察觉到异样。 平沙舔了舔尖利的虎牙,舌尖被划出一道血口。 刀口舔血啊…… 白绝真是不个东西,发布任务也不给点相关情报。 哪有忍者几年没做任务,突然接一个就碰到千手一族的。 啧,晦气。 好在他们似乎被自己忽悠到了。 平沙抬起手转了一圈,连续赶了几天路没洗澡,她身上都发臭了。 “我家养了好多聪明乖巧的小狗狗,它们的鼻子可厉害了。连埋在地下十多年的骨头都能刨出来,你说它们能不能顺藤摸瓜地来找我呢?” 一个忍者凑到头领身边小声说了两句,他微微点头,当即笑道:“原来是犬冢家的人。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好厉害。”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们啊。” 呼——敷衍过去了。对不住了,犬冢家,借你们的名头用一用。 柱间如释重负地除下头上的皮套,露出一个紧贴头皮的西瓜头来。 他顶着一张天真可爱的脸庞说着最轻松的恐怖笑话。 “说好是在城外接应,没想到你们居然提前派人到了南贺川附近。真是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