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梅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薛昌贵,之前他摔断腿,她鬼迷心窍才联系了薛梦。
回头想到薛梦那孩子,她心里所有的苦都是薛昌贵给的,还有自己可怜的姐姐受了天大的苦。
左思右想决定以后连薛昌贵的电话都不接,因为她没有资格替薛梦和姐姐去原谅谁。
“你来干嘛?姜梅冷着脸站在门内。
“姜梅,好歹我也是薛梦的爸爸,来这就是单纯走亲戚,没别的意思。”
“哼,从你跟我姐离婚开始我们就不是亲戚,而且薛梦未必想要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你别太过分!”
姜梅的冷漠让薛昌贵浑身长满了刺,她是最知道他过往那些混蛋事的,薛昌贵不想提及那些往事,这会让他很没面子。
陈翠兰笑着打圆场,“她小姨你别生气,老薛就这臭脾气,今天来主要是为了感谢你多年照顾薛梦的恩情。”
……
“你也知道我们家里经济一般,后来生了儿子更没钱抚养薛梦,您对薛梦的抚养之恩,我跟老薛记在心里,现在薛梦有出息了,我们肯定让她加倍孝敬你。”
陈翠兰的客套话让姜梅从心底嘲笑出了声。
他们让薛梦孝敬?薛梦那么有个性的丫头,跟老薛水火不容,还轮不到他们教薛梦做事,他们也管不着更管不了。
“你们赶紧走,别耽误我做饭。”
姜梅关门的动作被屋外两人拦住。
“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
姜梅的态度坚决,陈翠兰见势不妙,用胳膊肘碰了下薛昌贵。
薛昌贵这才放下身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帮忙联系下薛梦,儿子要结婚,姐姐不来不像样子。”
“既然你联系不到就是她不想去,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掰开揉碎了告诉你?”
薛昌贵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多年积攒的惭愧,竟然红了眼眶。
姜梅鄙夷,“你一个大男人这是干嘛?”
“我对不起你姐也对不起薛梦,可是薛凯结婚我真心想看到一家团聚,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比登天还难。”
薛昌贵说着就坐到了楼梯口,陈翠兰顺着老薛的话说:“咱们以前对薛梦不好,所以老天惩罚我们不能一家团聚,下半辈子我们要给薛梦当牛做马,才能洗清自己的罪过。”
“你们最好的赎罪方式是去寺庙出家。”
薛梦的出现让薛昌贵又惊又喜
“我就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周末准会来看看你小姨。”
薛昌贵转悲为喜,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想靠近薛梦,却被薛梦后退的动作伤到了神经。
“薛梦,爸爸这次来就是跟你道歉的,希望你不要再记恨爸爸。”
“我说了让你们去寺庙,因为只有佛祖能让你们长跪不起,又何必跟我纠缠不清。”
糟糠之妻和亲生女儿都得不到薛昌贵的虔诚,这是薛梦很多年前就悟到的道理。
薛昌贵看到了薛梦手上的礼品,人参和阿胶最是显眼,再想想自己提得礼品,简直寒酸。
“你对你小姨倒是孝顺,怎么不知道孝顺孝顺我们,我跟你陈姨也是长辈,逢年过节回家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薛梦谨慎绕过薛昌贵和陈翠兰。
她走到姜梅的身边,郑重其事道:“小姨,在江阳只有你们一家是我的亲人,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开门。”
姜梅见薛梦进了屋,便顺手关了门。
薛昌贵气不过继续“咚咚,咚咚”地敲门。
“别敲了,她们不会开门的。”
陈翠兰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不找薛梦,我跟谁要钱去,你儿子的房子钱还指望她出呢。”
“让你好好沟通,你却三番四次跟他们吵,平时在家没见这么大火气,就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行,这钱我也不要了,你儿子结婚自己想办法。”
薛昌贵气得下楼,陈翠兰跟在后头喊,“你给我站住,我有别的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就你娘家也是一帮穷亲戚。”
“我娘家是穷亲戚,可是薛梦的婆家可是明朗集团,我们应该找亲家聊聊彩礼的事情。”
听到彩礼,两人一拍即合。
薛昌贵以前做梦都没想到,从小不被他待见的女儿能攀上明朗集团的公子。
要不是陈翠兰拦着,他早就买上鞭炮在村里放他个三天三夜,让全村人都知道自己家女儿飞上枝头当了凤凰。
要说心思活络还得是陈翠兰,怂恿薛昌贵去拜访陈朗的家长。
可是又苦于没有门路,薛梦肯定不会告诉他们陈朗家的地址。
明朗集团。
“你好,帮我找一下你们董事长。”
前台小姐姐安妮看到眼前的中年夫妇,打扮得跟暴发户一样,明明现在外面气温高达三十度,中年男人却穿着整齐的西装,领带也勒着脖子,安妮在想他能不能正常呼吸。
而旁边的中年女人穿着明显已经过时的亮色连衣裙,有点掉皮的假珍珠项链更是衬出她的“与众不同”。
出于职业素养,安妮还是礼貌回应,“请问你们有预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