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了正厅,迎面扑过来一黑不溜秋的东西,是夏天手底下的人。
“公子!公子不好了,公主被宇文杰偷走了”。
“……”。
没有犹豫的,长孙墨纵身没入黑暗,道:“即刻放出人去,封锁来往所有通道,派人去宫中通报一声,说事急从权”。
“另外,把所有京中人手调配起来,地毯式寻找,宁可错杀不放过”。
“去一趟长孙府,请出祖父”。
~
飞驰中的马车。
永河人事不知倒在某人怀里,这是宇文杰离她最近的一次。
闻着她身上隐隐散发的清香,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黑鹰警惕着周围,时刻注意接收各方信号。
过不久,只见他面色凝固,敲响车窗,“公子,长孙墨反应过来了”。
宇文杰有些意外,但不多。
“动作还挺快”。
“加速!”。
黑鹰严肃着打手势,这回是真的要飞起来了。
~
十日后,大唐与突厥边境。
只差一步。
黑鹰黑着脸:“公子,长孙墨不知道怎么跑的,赶在咱前头到了不说,还将周围铁通一般把控着”。
“恐怕,咱们很难突围过去”。
尤其是带着个拖油瓶!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没什么情绪只知道听话的黑鹰就是极看不惯永河。
布置精美的屋内,这里可以说是宇文杰在大唐最为隐秘的一个据点。
软骨散下的永河像一条泡过水的面条,吞东西和说话都费劲,瘫痪着由宇文杰抱来抱去。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软绵绵的眼神,试图杀了这个人模狗样的小垃圾。
宇文杰见怪不怪甚至有些好笑和享受,还跟个变态一样轻柔抚弄她的一双眼睛。
唇角溢出的弧度自抱上永河那一刻就没下去过。
真是贱兮兮得可以!
“无妨,左右他找不到这里”。
黑鹰急了,可是他们又得被困着了呀!
这回不同之前的大半年,毕竟之前他们主子在暗对方在明,想要抽身还不是一瞬间的事。
现在这般,绑了人家老婆。
是明晃晃的跳上擂台开打,怕是得不死不休了。
但他不敢说,“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加强防范”。
然后里三层外三层全方位扫描周围。
门被带上后,小小空间没仅剩下两人,空气安静得可怕。
永河被他直白到毫不掩饰的凝视瞧得非常不自然,极其不舒服,索性眼不见为净,两眼一闭准备再睡一觉。
狗登西,油盐不进,死活不给她解药,哪怕到了他的地盘,却还是不放松片刻。
防备心这么重!
她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不成?
宇文杰不打没把握的仗,撸走永河大概是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一次的冲动。
起初说的绑走她以做人质多半是不靠谱的,他虽然为了赢没什么下限,但到底还不至于这样下作。
拿着人家妻子做威胁。
想到这里,宇文杰突然就笑出了声,永河莫名其妙的睁开眼。
这人怕不是有点大病?
却又见对方俯下身来,越发仔细的看着她,好半晌也不说话,盯得永河毛毛的。
宇文杰盯着她半晌,然后想着。
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睡吧~”,他轻轻拍着永河的背,拨开她额间发丝,像一条冰冰凉凉的小青蛇,叫永河头皮发麻浑身排斥。
不自觉扭动了一下,却是被裹得更紧。
“……”。
边防都府。
没了老婆的长孙墨像一头没了灵魂的凶兽,静静盯着暗夜。
“祖父如何说?”。
夏木有些不敢开口,“老太爷来信,说皇上还在犹豫中,如今天下平和,实在不宜轻易开战”。
否则上回吐蕃都死皇子了,还不是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如今的局面是百年乱世换来的,谁都不可能轻易打破,更何况……宇文杰的身份也只是公子的猜测。
皇上怎么可能同意。
要说其实不同意才正常,毕竟人家不止是个爹,还是一位帝王。
可以预见的结果,长孙墨负手而立,“再等三日,若是还没消息……”。
若是还没消息,他便自行杀进去。
到底他是个将军,曾护佑一方百姓,为了一己之私大动干戈的开战,也是实在做不出来。
但好歹可以以命搏命。
夏木明白,也理解,却只能是叹息。
弹指间的两日后傍晚,永河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四德。
对方似乎哭过好几场,眼眸都是红透了的,直接跪在她身侧,“公主……我,对不起”。
永河说不出话,憋屈得不要不要,而且也没话想同她说,索性闭上眼。
四德眼泪哗啦啦的流,“我……我不知道他是突厥人,我更不知道他是突厥王子,公主,请您相信我,四德只想着他对您有心思,所以力所能及的帮他见见您”。
“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