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晗这会儿已经脸色煞白,抖着手的喝了口杯桌上的茶,傻傻的也不怕里边加了什么。
不过也确实不是毒药,前朝秘药,让人忘记一些东西的,而且是永久性忘记。
此刻在他脑海里不断飘荡着母亲的话:那位不是你能拿下的,你就给我死心吧!
原来……姜还是老的辣。
墨兰神色淡漠的飘去,梁晗瞬间汗毛倒立,“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今日就是来游玩的”。
危及生命的大事,脑子还是转得很快的,要说墨兰对这位感官还挺复杂。
风流不下流,花心不滥情,有原则有底线教养良好,典型的世家子弟中只顾着享受的纨绔,毕竟上头还有嫡亲哥哥顶着事。
难怪吴大娘子那般宠爱,好一点的是并不溺爱。
比起顾廷烨那位没下线没底线没道德没担当还手法恶心的死垃圾不知道好了多少。
真是全靠同行衬托,显得眼前人突然就眉清目秀起来。
墨兰收回视线,“行了,你走吧”。
梁晗这会儿尽管还是喜欢墨兰,可执念却没那么深了,更准确点是执念被拔高了一个度,不想着娶她做老婆,只想着做她小弟了。
拔腿跑之前悠悠道了句,“老大,那我先走了嗷”。
墨兰:“……”。
云栽:“……”。
短短一天不到,主仆俩真是无语了好几回。
外人解决了,剩下的便是里人。
墨兰没带犹豫的开口,事实上在听完所有事情后就已经定好了对方的结局。
“夏木,你亲自动手,过上十天半月的,挑个晴朗的好天气把明兰掳走,送去青城山的塔里”。
“她不是念着自家小娘吗,给她剃个头,在上头打上六个点,让她好生生的为她亲娘吃斋素服,诚心祈福,她身边的知情人也想法子弄哑发卖了吧”。
墨兰的声音又轻又淡,却字字都沾了毒汁。
这回绕是夏木见惯各种手段都惊了,那塔大名鼎鼎,据说关过一条妖蛇,内部在地下几十米的地方凿了几个密闭的洞,常年不见光,瞎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个正常人。
不过他只会听命行事不懂多问,“明白,定然给您办妥”。
墨兰想了想,确定都处理完了,才让他们出去。
之后一个人枯枯坐了许久,茶都凉透了才被窗外一阵风吹醒。
其实明兰但凡能亲自动手给她小娘一刀,或者给她一刀,她都敬对方是条汉子。
亦或者她也可以敲登闻鼓告御状,也能让人佩服她两分。
可她竟是拿着姑娘家的清白做筏子,何等下作阴恶。
屋外的云栽很担忧,一旁夏木难得主动询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云栽苦着脸,“我家姑娘有一位要好的姐妹,被一男子求婚不成造黄谣污蔑,本要抹了脖子的”。
“后来是姑娘救下并陪伴多年,可也帮助不多,那女子郁郁寡欢寻死不下数十次次”。
“如今虽好些了却也不再复当年活泼,只一心天南海北行医救人,瞧着是不打算再成婚”。
“六姑娘这是踩着我家姑娘旧疤上了”。
夏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就见门开了,立即调整表情,“姑娘!”。
墨兰瞥了眼云栽,“走吧,回去了”。
一个时辰后。
安然到家的墨兰径直回了自己的轻风院。
得知消息的明兰先是一怔,而后整夜没睡,黑眼圈重得老太太想忽视都不成。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老太太终于忍不住找了她。
三两下就套出了话,当然了,某些东西被抹开了。
“林噙霜害死我小娘,湮灭罪证逍遥法外,孙女无可奈何,只得设计墨兰,让林小娘也受一番失去至亲的痛苦”。
老太太眼神闪躲了一瞬,很快又心疼的看着她。
“你糊涂啊!这是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吗?”。
“那顾廷烨是那样好控制的?若稍有半步差池你便会身败名裂,你就一切全完了!”。
明兰很是大义凛然的梗着脖子,“可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什么容貌,自由,姻缘,名声,这些算得了什么?女债女偿,墨兰今日就是死了,也是她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说到这里的明兰紧盯着老太太的,眼神明亮夹着泪光,一时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老太太眼神又极快的闪躲了一瞬,但很快消失不见,有些试探性的开口。
“你平日里装得乖巧懂事,听话孝顺,难道都是在做戏吗?”。
明兰立马清醒过来,墨兰安全回来了就代表计划很可能已经暴露,老太太是唯一能护着她的人。
更何况她本来就没有要报复老太太,只是心痛难耐有些无法面对她而已。
矢口否认道,“孙女对祖母的敬爱之心天地可鉴,绝无虚假,只是……孙女如今办了这件事,只怕是已经事发,孙女不想连累祖母,请求祖母责罚”。
闻言,老太太大大松了口气,当年的事她办得小心,丫鬟奴仆是大娘子送的,补品是明兰要的,她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