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栽等半天不见人出来,索性跑进来拉人,“姑娘~怎的还不离开,小娘一直等着您呢”。
如兰瞧见这般正要张口,却被后脚跟进来的喜鹊拽起,“哎哟,我的姑娘哎,您也快些走,大娘子等着呢”。
墨兰:“······”。
如兰:“······”。
怎么了这是,火烧眉毛的。
整个学堂,到了最后竟是只剩下被庄学究批评字丑的明兰,以及等在一旁的嫣然,好一番讨价还价才被放。
小桃抱着小箱子在外头,“姑娘这是又被罚抄了?”。
明兰淡淡应了一声,接过对方给的酥饼,”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四姐姐和五姐姐都急慌慌离开了?“。
小桃一边啃着酥饼一边说,“没什么大事啊······哦,对了,我听丹橘姐姐说的,吴大娘子带着她家六郎来拜访老太太了,还有齐国公爷,说是来找咱们主君有事,连带着小公爷也一道了”。
闻言,明兰眼底微闪,爹爹这几年像是踩了登云梯般,提出的许多新奇点子都被一一采纳,如今已然稳稳坐在二品大员的位置,登阁就差一步,俨然成了天子近臣。
齐家也是坐不住了吗?
当初那件事不是很愉快,两家便不曾往来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对方登门。
嫣然拽着她的手,“齐家这是······低头了?”。
真是稀奇!
那平宁郡主的头都快顶天了,竟也有垂下的一日,“哎对了,同你说件新鲜事,我听祖母提了一嘴,说是太后她老人家同皇上又闹了”。
明兰莫名道:“这是为何?”。
说来,两人并非亲母子,历来就是不亲的,但闹却也没有,这还是三四年前,圣人恐是被压抑久了,莫名就强势起来,看谁不顺眼就是一刀。
对着太后明里暗里的压制也反手上去一棒子,连带着原本曹家的女儿入宫一事都被其强硬推了。
至于她怎么知道的,一是陛下并未掩着,民间也偶有听闻,二便是她家爹也是四年前冒头的,逐步走向了权力中心,之前一直猫着,说陛下太窝囊接不住他的效忠来着。
她们听听就算了,也不是很懂。
嫣然凑近她耳朵,“前个儿太后寿诞,祖母进宫朝拜他老人家,皇上人都没去,打听一番才知道太后迎了许多贵女进宫,故技重施要替皇上选秀”。
明兰疑惑道:“这也不至于啊”。
嫣然叹息一声:“本也没什么的,可关键是这里边的人不是亲太后的,就是太后母族的,皇上如今独揽大权,自然不痛快”。
“······”。
但现在后宫空无一人,太后这样做其实也算是有理有据的。
不过,“天家之事,咱们就听听便过了”。
嫣然一想也是,“那好,咱们不说这个了,你昨儿不是我的百鸟朝凤绣快表好了吗,真是激动得我一晚上没睡呢”。
其实她并不是瞎说说的,而今的盛家已非昨日,三个姑娘如何也能算京中有名的贵女,再论上盛老爹的关系,指不定就有一只会飞上了枝头。
林栖阁。
墨兰才进门就被林噙霜拉过着,“就等你回来了~”。
雪娘呲着大白牙,提着衣服在她身上比划,“是啊姑娘,快些试试,奴婢瞧着都很好的”。
被捣鼓半天的墨兰满头黑线,推开两人一屁股坐下,“谁来了啊,值当我这样”。
林噙霜笑眯眯走过来,手里边还捏着个钗子,“齐家那个小的,满京城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了”。
她可是挑了七八年,看来看去也就这个最好,能配得上她家墨儿。
墨兰呵呵两声,起身便跑了出去,林噙霜一惊,“哎!你去哪儿!”。
“赏月!”,声音由近及远。
这样的戏码在另一侧也上演着,不同的是如兰没那么能,可以逃开刘妈妈的魔抓。
被打扮得花枝招展摁在床上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
“这到底来不来啊”。
刘妈妈铁面无私:“再等等~”。
如兰白眼翻天,“烦死了!”。
想到什么后,又赶忙问:“墨兰呢?她也这样等着?”。
“没有的姑娘,奴婢适才瞧见了,四姑娘在湖边坐着玩水呢”,刚进门的喜鹃立马就回了。
行了。
本就忍不住的如兰脸色大变,扯开头上的簪子提腿就跑,“凭他是谁,也配我这般子的呢,可不能够”。
刘妈妈追上去,老腿老脚的也没追上,“哎哟,我的姑娘哎~”。
~
“梨花院落溶溶月”,
“噗通!”,一块石头掉水里。
“柳絮池塘淡淡风”。
“噗通”,又一块石头掉水里。
云栽嘴角抽动,姑娘这念着如此文雅的诗,怎的动作就这样的不一呢?
但她还是昧着良心,“姑娘最懂宴相公啦,要是宴相公还活着,定要认姑娘做知音”。
墨兰听得笑出了声,对着湖面照起镜子:这丫头虽然笨笨的,但长得格外可爱讨喜。
“哎呀哪有什么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