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敲诈勒索事件仅过去半月不到,萧蘅便查出真正幕后,孔判官妻弟寂寞公子,盐使杨松,全被扫了,要不是杨松上吊自尽,没有实证拉下孔兆丰,怕是整个盐铁司都要被一锅端了。
可惜的是孔判官上头明显是还有人,没能被揪出来。
李府。
李廉气得团团转:“爹,私盐的路被堵了,怎么办?”。
李瑾还算镇定:“爹,其实我观长公主似乎并不缺钱,咱们这么为其敛财,她是一次都没接受过啊,要不······越过她,直接找成王算了”。
李仲南皱着脸:“哼!成王?成王就是个妹控,长公主这里的坎过不去,成王那哪能给好脸色”。
李廉苦着脸直接吼着:“私盐这块废了就算了,不是还有个金矿吗?我不信成王还能不心动”。
其他两人不说话了,金矿是李家投名状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还真不能动用。
李仲南难得有些烦躁:“算了,再找机会吧,长公主油盐不进,李家再是一头热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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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千军万马过了头发丝的还是有点东西在身的,科举改革由沈玉容三人联名提出,赵邺首肯,为人才选拔场注入了新鲜血液。
“废除举子预投行卷及公荐,以试卷定高下,新的糊名制出现,科考各大考场延用新制,京城几个县城设立驿站为进京赶考学子发放公卷,补贴进考费”。
婉宁摇着新制的羽毛扇一晃一晃:“国子监呢,可有一并改革?”。
戴月沉着道:“回殿下,并没有,中央六学乃官学,创立之初便带着门槛,凡非世家大族,官宦子弟,亦或财力雄厚者不可进,基本已经被默认为上层家族后代跨往官场的单独通道”。
婉宁停下动作:“国子监是没什么新意,倒是听说明义堂扩大了不少?”。
戴月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跑偏了,但还是回:“是的殿下,明义堂原是先帝主张,由国子监辟出一方地界,修室建楼,教女子识大理,明大义,现如今扩充了规制,算是彻底融入官学了”。
婉宁笑着起身:“嗯,熄灯吧,明日本宫去见见我那位好弟弟”。
太极殿,婉宁进来的时候,新科三位都在,“陛下万安”。
婉宁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赵烨一见便几乎可以断定她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为难:“皇姐来了,快坐”。
婉宁倒是也不客气,用口茶便开始了:“三位学士也在这里啊,我有没有打扰你们聊公务啊”。
沈玉容张张嘴,却是张齐正先开的口:“不敢”。
被抢了台词的某人面容僵了一瞬,随即道:“微臣等已汇报完毕,先行告退”。
张齐正撇撇嘴:“沈学士说笑了,你若是忙便自行离去就好,何故代表了我二人呢”。
沈玉容的面色几乎立马就要不好了,紧抿着唇不再言语,婉宁放下茶盏,看向对面笑得如沐春风的人,突然有了些许别的想法。
“倒也不必离去,我今日有个主意,也想问问你们三人的意见”。
“公主请说”,再此抢答,还是张齐正。
婉宁摇着团扇,转向上首的赵邺,姿态优雅随意,看在几人眼里,特像只刚睡醒的小狐狸,极其惑人。
“我听说今年的岁试快到了,往年横竖都是考那几项,也没见能选拔出什么好人才,科举不是弄了个改革吗,咱们不如就着这阵东风,把国子监也整改整改,陛下以为如何?”。
赵邺很想无奈扶额,木着一张脸:“皇姐先说说看”。
婉宁收回视线,垂眸淡淡道:“说来,这明义堂如今也属国子监了,何以排除在外,不如就,男女结队考核,怎么样?”。
赵烨好险没黑脸:“······”,荒唐,胡闹!
两处教习不同,如何联考,最关键的是这样一来,很容易让学子们私下结党连成一派,还没做官呢就勾勾搭搭,再者,万一有真才实学的受到组队排挤,怕是真会被明珠裹层。
婉宁不停歇继续输出:“古往今来,多少巾帼不让须眉,女子未必就不如男子”。
这回忍不了,可对上婉宁笑意吟吟的眼眸,一咬牙:“好,就依着你吧”。
另一侧的三人都有着不同表情,张齐正二话不说躬身:“皇上英明,公主睿智,微臣必会好生主持这次考核”。
婉宁眉头微挑,垂眸间挂上淡淡笑意,起身离去,徒留身后的赵烨茫然着,属实是还没过河就拆了桥,无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