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瞧着就是不愿再深究下去的模样,大家也就不再议论了,当事的两方都沉默了,自然不会有谁再自讨没趣儿。
又过了许久。
文鸳的逃学旅程到底是没能成功,薛丁山结束的时候,小夏子躬身进来,略过她直接找了皇后,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
皇后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对文鸳说:“宓嫔,皇上传召,你快些去吧~”。
闻言,文鸳微微张嘴,声音有些生硬的叫了句:“······皇后娘娘~”,你就这样放弃我的吗?
皇后知道她是被叫去做苦力,但她什么时候能管着皇上了,只能尴尬尴尬:“去吧~”。
知道皇后靠不住了,文鸳暗自瘪嘴,“哦~”了一声,随即起来走出去,一整个颓得不行。
尽管这样,可在不明所以的其她人看来,就是文鸳独显恩宠的见证了。
齐妃当时就开启嘴瓢:“这宓嫔还真是受宠哦~”。
“······”。
没人搭理,她便指名道姓的点了一个:“你说是吧,菀嫔?”。
甄嬛从之前的小插曲后就一直心里不舒坦,现在更是大受打击,实在没空应付她,随口敷衍道:
“宓嫔姿容出色,自然备受恩宠”。
安陵容眼底一冷,不空挡的接过腔:“要说容色,菀嫔当属第一,谁人能有你会长,巧得跟天赐一般”。
这句话说得在场许多人都云里雾里,除了皇后。
华嫔最是不耐烦甄嬛老是阴恻恻的拐着弯或贬低别人,或给人设坑,抬手抚了抚发髻,开口:
“哎呀,菀嫔这话,酸得都出二里地了,你不最是清高自傲吗,瞧瞧你现在的这副嘴脸吧,真丑!”。
虽然她也不是很舒服皇上待文鸳的特殊,但到底是没了当初的执念,听听也就过了,她如今更多的精力是照顾族中余下的人。
皇后瞥了她一眼,也淡淡开口:“菀嫔,皇上并非贪恋容色之人,你说话还是需要注意些”。
怎么感觉这人对上文鸳就总乱分寸呢?
甄嬛这时也回过味,规矩的蹲下:“臣妾言语有失,并非有意,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她自己也察觉到自从瓜尔佳氏入宫后,她便不复在那之前的运筹帷幄了,尤其是火灾后,她同皇上之间很明显的少了许多默契。
这才是她恐慌的源头。
皇后由着她跪了一会儿才叫的起:“罢了,日后凡事切记三思,起来吧~”。
甄嬛冷着一张脸:“臣妾受教,定当谨记”。
沈眉庄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她回以微笑,之后却什么都看不下去,满眸的沉郁。
~
养心殿,文鸳吊着个脑袋,恹恹的来到雍正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雍正拉过她直接摁在龙椅上:“瞧瞧这桌上的东西”。
她抬起眼帘,入目的是一幅人像。
里边的人,很巧合的是她自己,是她趴在桌上睡着的画面,瞧着像是正值晚间霞光,调色微微幽暗。
只是:“皇上,这是画的臣妾吗”。
几个意思?
把她画得这么丑兮兮,还专门请她本人来观看,怎么看怎么不厚道。
男人从身后圈住座椅,对上她一眼忘到底的双眼,单手捏着她的下巴,靠近她,应了一声后问:
“喜欢吗,送你”。
文鸳不是很喜欢,但她能屈能伸:“喜欢的,多谢皇上”,紧接着立马说,“今日······不用写大字吗?”。
每个人都有弱点,她的弱点是软毛字,回回提笔手都抖得厉害。
雍正松开她,直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典籍:“嗯,日后都用写了,读这个,就在小塌上”。
文鸳盯着桌上厚厚的一本古籍,眼前差点一黑,终于忍无可忍:
“皇上,臣妾不用考状元,而且,我打听过了,后宫不是谁都要学的”。
所以,为什么就单独对她的要求那么变态?
关键是她也不是目不识丁啊,她不喜诗书,却也有所涉猎,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她觉得已经很可以了。
雍正眸底闪过一丝异样,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不看书,也可以做别的”。
反正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吃不得,还不能看吗。
文鸳眉毛一扭,试探问:“看话本?吃东西?或者······调香?奏乐?也可以?”。
雍正:“······朕需要安静”。
文鸳的理解是最后一项不行,其它都可以,那就好办了,笑意盈盈的回:“臣妾明白了”。
“······”,瞧着她认真的表情,雍正有些懵。
你明白什么了你明白?
一会儿的功夫。
文鸳哒哒跑出去找了小夏子,很快又跑回来,手上抱着不知道哪里淘来的一堆话本子,一一排开,都是当下京中最火的。
随后又见她自顾自爬上一旁小榻,把书整齐划一的放在榻前为她专门安置的小桌上,兴致勃勃看起来,半点余光没给他。
一刻钟后,小夏子进来,身后跟着几人,手里边捧着点心水果,齐刷刷放她跟前后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