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开口:“不至于这般,大小姐总归是他人妇了,格格做事难免需要多顾及些”。
其实她猜测,主子这样恐怕是在防着八爷,什么事大小姐若是知道了,人家是夫妻,还能有瞒着的道理?
便是一开始瞒着,往后也必然会知道,毕竟在大小姐看来,估计她们格格也得退居二线了。
八贝勒又是个不好招惹的,可不得避着些吗?
不过,此次过后,主子同大小姐的关系,只怕确实是得不同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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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压院中,吃饱喝足又结识了个好兄弟的若曦正在泡花瓣浴,嘴里开心的哼着歌儿:
“这十三爷倒是挺对我胃口的”。
巧慧倒水的手一顿,随即跟着附和道:“是啊,十三爷一向是众位皇子中最为洒脱的一个了”。
只是她很想问,二小姐你到底看上的是哪一个啊,得快些确定下来,广撒网虽然保险,可不保守啊!
族中还有许多姑娘待嫁呢。
只是这话她也不敢问,便是提醒了这位也不当回事,侧福晋现在也有些抓急,着她时刻盯着,说是差不多得收手了,可别过了头。
届时闹了个鸡飞蛋打,还累家族姑奶奶们。
“对了二小姐,您让十爷带回来的那只狗正好吃好喝的养着呢,您是打算做什么用的啊?”。
一个姑娘养宠物也不是养不得,可您好歹挑个正常的啊,哪有一个十几岁的未嫁女养着个凶恶大狼狗的啊。
她实在是看不明白了。
闻言,若曦捧着满手的花细细闻着,神秘兮兮的说:“这个嘛,自然是有它自己的用途啦”。
“······”,用途?
看家护院不成?她们也不需要啊。
察觉她动作迟疑,若曦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她的鼻头:“发什么呆啊小巧慧?水都凉了,快多多加上点”。
巧慧机械的点点头:“哦哦,好的二小姐”。
若曦回过头继续吹着花瓣,好心情的笑眯眯,眼珠子却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干什么?
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早在狗弄来的第一时间她就在找机会下手,只是没想到那人这样能憋,简直就是神级宅。
她不能直接闯人院里去,又急着遛出府寻找回家的机遇,这才将此事暂缓,想着若是她今日能成功穿回走,那便当她做做好事放生了对方。
可现在嘛,她已经试过两次了皆不能成,也是死了心,生命诚可贵,她还是珍惜吧,指不定现代的她是个什么情况呢,谁知道回去等待她的是什么。
况且四爷虽不能真正感同她的处境,可白日里对方同她说的一番劝解也让她有所顿悟。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活着便有希望。
所以。
她现在不走了,自然有更多的时间耗了,报仇势在必行,她就不信了,那女的还能一直窝着不成!
“巧慧!好好养着我的十爷的狗,别亏了它,来日可是要还回去呢,得白白胖胖才好”。
顶锅的是只狗,再不济也有它的主人,同她可是没半毛钱关系的。
毕竟,畜牲嘛,野性难驯。
不明所以的巧慧愣愣的应下:“是,二小姐”,随即吹灭了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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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整座府邸陷入黑暗,只一处阁楼书房仍然亮着盏微弱的的灯。
蓝霁一袭碧落色单衣漏液前来:“奴婢请主子安”。
“起吧”。
“说说”。
蓝霁是当初贝勒爷借着福晋的手插过去的人中唯一混进屋内伺候的,可一直以来也没什么消息:
“回主子,格格喜静,除了她身边的叶嬷嬷,以及泡沫泡珠姑娘二人,对其余者都不甚亲近,不过平日里也确实不见其说些什么,都只是些寻常,今日······也是如此”。
也就是风平浪静,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探出来?
这可不是胤禩想听的:“可是她们说了,你却不知道?”。
蓝霁脸色微微发白:“奴婢······”,才开了头便跪在地上,“回主子,格格是真的不喜欢人多,奴婢便是进了主屋也从没能白日里近身过,那泡沫姑娘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格格极其信任她,什么事都不过问,她在院里几乎是一手遮天,对谁都不冷不热的态度”。
“哪怕奴婢是福晋送去的,也没用”。
那泡沫防谁都跟防贼似的,又油盐不进,别说近身伺候了,偷听都不能,还得时刻担心被抓到,她可小心翼翼得很,今日能捞个守夜已经进步很大了。
胤禩笔下未停,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弄什么,只是手速不断加快,略微烦躁:
“今日呢?”。
他这次出手,也是料定了对方不会来,本想事后借机探点虚实,最好能拿到安亲王府内部的一些消息,也好分析他们的真实态度。
虽说福晋嫁入府后确实帮他良多,可他总觉得隔着一层,始终不能得到岳乐真正的支持。
且即便今日不能顺他所想,借此也可将安王府同今日这几位隔上一道。
老四老十三属太子党,老九老十虽说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