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轻不重的吻,立马把刘骜给收买了,由一只狂躁的狗子变得温顺乖巧,不过还是颇有些不自在的犟了两句:
“没点规矩”,说完不等她反应便转身走开了。
飞燕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狠狠抽动了下,她又发现了这人另一个缺点。
死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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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德是七日后离宫,刘骜陪着飞燕亲自送的她:
依旧是风和日丽,这样好的天气,像极了她进宫那一日,几人一同站在宫门口,合德不想自己还有这样的一天:
可尽管未来充满希翼,此刻的她也还是忍不住泪眼朦胧的紧撰着飞燕:“姐姐,我……会好好的”。
憋了半晌,她也只能吐出这么一句,她从小喜欢姐姐的东西,如果对方不跟她光明正大的分享,她就宁愿毁掉。
诚然她也会将自己的东西理所当然的分给她,可到底是做的不对,但她却从未同自己计较过。
永远都是宠溺且包容的看着她。
以前,她以为,她们是一体的,所以才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将属于她的所有东西都沾染上自己的痕迹,不容许彼此有半分隐藏。
却从来没曾想过,如今的两人竟是走上了两条全然不同的道路。
姐姐得到了她最想要的权利宠爱,而她得到了姐姐最想要的庇护与自由。
飞燕静静凝视着她,将人轻轻拥入怀中,一如幼儿时那般在她耳畔低声呢喃:“嗯,以后要好好的”。
两姐妹依依惜别,瞧着实在难舍难分,而一旁的刘骜早已不知不觉中捏紧了拳头,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不满。
尤其在两人抱上的时候,好险没憋住冲上去把那位碍眼还喜欢告黑状的赵合德一脚踹开。
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对赵飞燕这个女人的容忍度竟是高得离谱。
奇怪得很。
但最后不管怎么说,赵合德还是渐渐远离了曾让她无限畅想的宫墙。
此次后嫔废位另册事件也终于落下帷幕,令人惊奇的是,前朝后宫竟是一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有。
不知是为何,反正都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刘骜见马车影都没了他女人还杵在那不动,木着一张脸,黑贴贴的过去把人打横抱起,冷着调调吐出两个字:
“回家”。
看什么,又不是不能回来了,他不是都给对方特权了么,让她随意进出宫廷,有什么舍不得的。
飞燕自然的伸出双臂抱着他的脖颈看,颇为乖巧的靠在他胸口,说着很日常的话:
“今日吃什么?”。
刘骜快速扫一眼她的缠着自己的手,唇角不经意间勾起:
“你想吃什么?”,吃什么都随你。
反正只要陪吃的人是她就行。
谈到吃食,飞燕自然上心,凝着眉好一番思索方才开口道:
“暖锅吧”,她是真的很喜欢吃暖锅,冬季自然不必多说,即便是夏季也依旧热爱非常。
飞燕抬头看向他,动作间头顶几缕凌乱的发丝划过刘骜的下巴,酥酥麻麻的,让他由表皮直痒到了心底。
低头瞅着一无所知并确确实实在很认真询问他意见的飞燕,一眼能望到底的大眼睛毫无防备的戳中了他心中最为隐晦的地方。
一阵酸软。
刘骜低咳了一声,抬头朝前大步走去,心里舒坦的他却开始习惯性嘴贱起来:
“成天吃暖锅,也不怕长肉,都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脸上两坨肉都朝下塌了”。
“……”,这人怎么就改不掉这死德性?
飞燕决定不再管他,自己垂下头琢磨着菜谱,并小声嘀咕起来:“新鲜兔肉,新鲜羊肉,新鲜牛肉,新鲜鸡肉,新鲜鱼肉”。
“都得片成片,还有兔肉酱饼,五色馅料饼饵……新鲜水果也不能少”。
“葡萄美酒夜光杯安排上”。
“……都安排上”。
刘骜:“……”,忍不住插嘴道:“朕不喜兔肉”。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无法自拔的飞燕:“还有花茶,腊梅花茶……菊花茶,玫瑰花茶”。
她后院都是各种鲜花,有许多都是她头一次见的,能吃的不能吃的,好看的特别的,都被他一窝蜂从各地弄来培育上了,有花房专业宫人亲身照料,保管她能在任何时候都看到非应季的花。
又被忽略的刘骜恶狠狠的瞅着她,脚下步伐加快起来,手上力道更是有意无意的松了又松,好像下一秒就要两人滑下去一样。
飞燕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想着他可能抱不动了,心想这人真是奇了怪了,抱不动别逞能呗,早之前乘车驾回去不就好了,非得这么死撑着走路。
这手抖得,别给她掉地上了。
这么一想,飞燕箍着他的两条手臂越发紧了,几乎是死死扒着,反正她不要下来走路,好长一段路程呢。
不过这人瞧着牛高马大的,不想竟是个不中用的。
飞燕脑补一通后摇摇头,手上加大力道的同时心里仍然在想着今晚的食谱,定然要吃个痛快,也算是为妹妹庆贺。
可刘骜不这么想啊,脖颈上的力道加大,估计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