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流云带着泡沫在她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上了马车,中途休息选在了一个颇为繁华热闹的街道,父女俩在二楼临窗而坐。
流云打开窗户朝下看,倒一杯茶喝下缓了缓,抬头问他爹,“爹,咱们这次是要去平城吗?”,这她挺惊讶的,原以为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远行,不想却是他爹早有预谋。
沈渊笑得欣慰,这个女儿是真的聪慧,天赋也够,很难得是是才十六岁就能这样面面俱到,沉稳大气,办事利落,很是适合做个继承人。
反而是……流年。
哎。
想到家里那个任意妄为,又天资愚钝的儿子,他实在是头疼的厉害,这若是调换一下……该多好。
“对,是要去那边”。
眼看着清朝就要日暮西沉,这样的乱世,枪杆子才是硬道理,沈家有财却是无权,青城乃边陲蛮荒之地,远离权利中心,到是成全它的平静与安逸,可这样的安逸持续不了多久。
北城是稳定的政治集中营,都是些难以动摇的大世家,难以撼动,更难以融入进去,想要搭上关系,平城和南城这样刚崛起的大军阀掌控之地要好攀上得多。
只是听说这平城的统辖者仅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单枪匹马从东北那边拼出来的,心狠手辣,杀伐果断,最关键的是身份成谜,近三年骤然天降,火速拿下平城,这是仅次于北方的第一大都市,这块地儿一直就是块肥肉,现在竟是被他一人吞下。
他此次出来,是打算先行探探虚实,估摸一下能否找到点关系,以后也好寻求寻求庇护。
若是不成,再辗转当初的选择,南城,要说起来,他们青城还是隶属于那儿的。
隔着层层笼屉,流云夹着小笼包,看着他爹搁那儿发呆,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一时摇头。
“爹,先吃点东西吧,有什么之后再想”,天大地大还不是得吃饱喝足,不然动脑都费劲儿。
不过她约莫也知道她便宜爹在想什么:他爹一直想搭上南城的那个大军阀,只是一直没找着路子,说来也是巧了,人家刚好也姓方来着。
两三年了没见进展,想来他现在是打算多方投资了吧。
眼看着他还在发呆,流云贴心的夹上一块糖醋排骨放在他盘里边,“爹,您尝尝这个,当地特色”。
沈渊倒也给面子,吃了还不忘评价评价,“不错”,随即就又陷入了沉思,整的流云很是无语,她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烦的很,这人还吃不吃了,忍了又忍,说
“爹~咱们还得赶路呢~”,过去的路段可是空旷,这不快点等着露宿荒野不成?
见他实在没心情,吃饭跟吃毒似的,流云无奈点出,
“爹~这人我也了解过,实在不是个好惹的,我看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这人可是甚少露面的,各路人马费尽心机也只拍到人家侧脸。
而且她分析过报纸上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背影,指不定人家替身多少呢。
沈渊也知道瞒不过她,微微叹息后认下,“这到也是真的,他实在神秘,可咱也得去摸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