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趟西域之行,能给他带来不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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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京都城三里外的树林,胡晗的妻子胡嫂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女人样貌普通,就皮肤有点白,一人牵着两匹马,目光犀利。
马车突然停下,萧洄掀开窗帘,“什么情况?”
“别怕。”晏南机按住他的肩膀,“你在车里待着,要睡觉的话去榻上睡。”
萧洄跟着他出去,胡嫂牵着两匹马,一黑一白。晏南机转身上了黑色的那匹,他拍了拍马鬓,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偏头给萧洄介绍道:“这是含香,跟了我很久了。”
“公的母的?”
“是一匹公马。”晏南机指着那匹白马道,“我给你也准备了一匹,叫霜雪,它的性子向来温和,你要是马车坐累了,可以骑一会儿。”
说完,又道:“骑马,之前教过你的,还记得吧?”
“当然。”萧洄耳根一红,不知想起什么,扭身钻进了车内。
因为萧洄现在不骑,胡嫂只能牵着霜雪,坐在胡晗的旁边。几人重新上路,萧洄坐在刚才晏南机坐的地方,他们此行的行李都被塞到了一边的柜子里,萧洄把它挪到一边,躺了下来。
居然就这么出来了……这样想着,萧洄双手垫在脑后,脱了鞋敲着二郎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事,什么都想,乱七八糟的。
马车一路驶得稳稳当当,路上也没个人说话,昨晚确实是睡得很晚,全凭着一腔毅力萧洄才没上车就睡。这会儿车里没人了,马车时不时摇两下,困意登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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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洄是被晏南机叫醒的。
这会儿已经到了中午,一个上午的时间,也才仅仅走了三十公里左右,这还算快的。
照这个速度下去,等到了西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晏南机敲着窗户:“醒了就出来吃饭。”
萧洄:“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过了两三分钟,萧洄换好衣服出来了,是他惯常穿的红衣,袖口束得很紧,称得他皮肤特白,站在阳光底下都晃眼。
萧洄环视了一圈,跳下马车径直走向胡嫂,微微笑了下:“胡嫂,打扰了,您可以帮我扎一下头发吗?”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有扎头发的经验,特别是这种长头发,萧洄拿它是一点方法的都没有。
“像他那样的。”萧洄指了指晏南机的高马尾。
胡嫂是这里唯一的女性,萧洄想当然认为她手也巧,谁知对方竟然如临大敌,疯狂摆手:“不行不行,公子,我不行的。”
胡晗道:“是啊公子,我家婆娘那双手拿刀舞剑惯了,像扎头发这种细致活她还真不行。她的头发都是我摸索着扎的呢。”
“这样啊。”萧洄有些遗憾,他还想下午骑马玩会儿呢,半披发总是不如马尾清爽利落。
“怎么了。”晏南机走过来,见三人僵持着,胡晗便将方才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这事。”晏南机了然,朝萧洄一招手:“你过来。”
萧洄挺惊讶的:“你给我弄?”
“怎么,看不起我?”
“没。”萧洄摇摇头,只要能将头发扎起来,谁来都一样。可……像晏南机这样的人,确定会吗?
明明对方身世不比他差,只会更甚。
看出来他的想法,晏南机短促地笑了一下,道:“以前跟三叔闯荡江湖的时候,都是自己打理的,那时候就会了。”
“哦。”
萧洄低着头,感觉自己跟晏南机比起来,简直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
很逊。
两人的身高刚好差一个头,不用萧洄低头,也不用晏南机踮脚,很合适的身高差。
日光斜斜地照下来,地上两道影子交织在一起,萧洄感受到晏南机的手指穿梭在自己发间,做这种事,避免不了要触碰到头皮,几乎是对方手指插.进来的的一瞬间,萧洄便抖了一下。
他曾无数次见过晏南机的手,此刻,青丝缠绕指间,萧洄余光瞥见,心里居然一抹隐秘的愉悦感。
说不上来的。
晏南机很专注,少年青丝如瀑,软而滑,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清香,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往鼻尖冒。
他朝他伸手:“发绳。”
萧洄递过去。
头发扎好了,晏南机最后眷恋般地碰了碰少年的发丝,道:“好了,去吃饭吧。”
这里没有客栈,只能吃干粮将就一下。趁着这个时间,晏南机跟萧洄讲了一下这次去西域的主要任务。
先前被拐卖的儿童已经被泰兴帝派去的人追回,从被带回来的俘虏口中的得知,他们还有一个秘密据点。商人们遍布中原各地,将偷走的孩童全部带到据点,然后再由那里的人统一分配。
西域很大,三国在中原称霸,西域便是草原的霸主。那里地域辽阔,各族人野心勃勃。这个秘密据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大兴被带走的孩童究竟有多少……这些都是未知数。
泰兴帝将此事瞒了下来,知道的人不多,晏南机此行的任务就是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起来似乎是很难完成的任务,毕竟身处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