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远知夫妇不是第一次来驿馆,城外铁矿和军营的事一出,就派人来叫楚伊濯回去,显然是奉了家主楚威方的意思。
不过那管事被裴维南几句话打发了。
后来楚远知亲自过来了一趟,楚伊濯寻了理由又是避而不见。
今日,连高氏都过来了,可见楚威方那边逼得多紧。
“将他们带到后面的亭子里!”
“是!”
行云马上出去了。
“再多吃些!”
容玖示意桃叶将碗里那些菜都吃了。
“五少爷,奴婢吃不下了!”
桃叶在两个男人注视下喝了两碗药膳,吃了不少鱼肉,还吃完了一碗冒尖的米饭,再吃就要撑着了。
“是吗?”
容玖伸手将人揽在膝上,摸了摸袄裙下的肚子,确实有些圆圆的,这才点头:“嗯,是真饱了,日后每餐都要用这点!”
桃叶正想着话反驳,一边的楚伊濯也接了一句:“是啊,阿沅,你太清瘦了,平日里就该多吃些!”
桃叶被两人堵得无语,自从昨日裴大少爷说她可以用正常的膳食,不仅一日三餐吃得多,而且大哥还会给她带一些云州城有名的点心回来,她这嘴就没有停下的时候。
“今日外边风大,别出去了,在屋子里走走就行!”
桌上的碗筷被收拾下去后,容玖起身对着桃叶道。
“五少爷,奴婢也想去!”
桃叶却是一把拉住还没转身的容玖腰间的袍子,抬起头小声道。
楚家夫妇折磨了娘亲和大哥这些年,她也该见见他们,而且娘亲的卖身契还在他们手里。
在东羽,家奴是私产,主子可以随意打杀,而且若不能改了娘亲的身份,就算重新给娘亲换个身份,日后总归是个隐患。
知己知彼,才能成事。
“阿沅还是……”
“好!灵雨,将姑娘的披风拿来!”
楚伊濯刚要阻拦妹妹,容玖就点头应了。
“容兄,外边风大,阿沅身子刚有点好转,还是让她待在屋子里吧!”
亭子那边四处漏风,的确有些冷,但楚伊濯不想让妹妹一同去,也是不想妹妹见着楚家夫妇扰心,耽误了调养身子。
“灵雨,让人去亭子里布置一下!”
“是!”
灵雨应声出去了。
“大哥……”
桃叶看向楚伊濯,眼里满是求恳。
“那你拿个暖手的炉子!”
多年不在一处,楚伊濯差点忘了妹妹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见阻拦不住,就亲自拿了暖手炉子递过去,亲眼看着自家妹妹拢在怀里,这才放心。
容玖看了眼兄妹两个,背在身后的左手微动,到底没有说什么。
后园子里。
楚远知夫妇却觉得难捱得很,这亭子在园子中间,四处都有风灌入,石凳又是冰冷得很,但旁边行云还站着,高氏又是个好面子的,总不能在亭子里站着。
楚远知碍于妻子的威严,也不敢起身跺脚,不过身子却是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
“老爷!”
高氏不满地叫了一声。
“是……是,夫人,但今日实在太冷了!”
楚远知今日为了看着贵气,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袄子,外边罩着一件颜色富贵但不厚实的锦袍。
在这里吹了快两刻钟的冷风,他本是个虚样子,哪里受得住。
“再等……”
高氏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亭子前面不远处有十来个小厮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不少东西往这边走来。
到了近前,就有四个小厮将手中宽大的绸布展开,将亭子的三面牢牢围住,后面四个小厮则将两个暖炉抬放在石桌前,再后面又是两个婢女拿着茶水点心上来,还在四张石凳上铺了厚实的锦褥。
两人俱是目瞪口呆,在云州,楚家就是土皇帝,他们虽然只是楚家旁支,但平日里靠着讨好主宅那边的人日子过得也算富裕,但这用来围挡的绸布,是南玄那边过来的,细密严实,色泽亮丽,一匹就价值白金,他们想要用来做衣裳都不得,可在这里竟是如此暴殄天物地做了围挡的屏。
没等楚远知夫妇惊讶完,亭子里两个丫鬟已经束手立在一旁。
亭子外边不远处,身着厚实毛领披风的三人徐徐走来。
容玖看也不看两人,径自在最里边的石凳上坐了,桃叶本想如平日里那般在容玖身后侍立,但却被一双大手拉着坐了下来。
“父亲,母亲!”
楚伊濯则是立在容玖身前,对着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楚远知夫妇作揖行礼。
“伊濯啊,今日可是见着你了!想来这位就是容五少爷吧?”
楚远知身子还不自觉地抖着,被高氏在后边轻推了一把才勉强作出一副严父模样,但看向容玖时,脸上却又是一副谄媚笑容。
“父亲恕罪,前几日容五少爷这边让儿子帮忙处理一些事,所以没能回去见您!”
见容玖没有理会的意思,楚伊濯对着养父轻声说道。
“这是什么话?你跟着贵人做事,我们只有欣慰的,哪里会怪罪,只是近日云州城里发生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