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若无其事地问道。
“这是我们云州那边的习俗,年节下送亲人装了玉牌的荷包,可以辟邪保平安!”
桃叶不知五少爷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带着些微疑惑答道。
“所以你给你娘也准备了一个!”
容玖默然半响,幽沉的目光落在桃叶脸上。
“是……”
桃叶越发奇怪,不过想到在西厢房时,五少爷应该看到了匣子里的荷包,也就放下了心思。
容玖见小丫鬟脸上先是疑惑,而后却是一片坦然,心底的闷气越来越多。
“午膳不在府里用,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容玖忽然从榻上起身,往门外走去。
有事?五少爷不是刚和裴少爷和大哥议完了事。
桃叶疑惑地看着那道身影极快地消失在书房门口。
用过午膳,桃叶收拾书房时,在书案上看到那本云州地方志,心想应该是裴大少爷还回来了。
桃叶拿着这本书回到榻上,一页页翻看起来,她虽生于云州,但幼时也只在乡下待在,连镇上也只去过一次,别说云州城了。
如今要去往云州,了解些风土人情也是好的,兴许能派上用场。
但刚翻过第一页,见到那第一句话时,桃叶心头蒙跳。
云州,临沧州之西。
沧州?前些日子在春花秋月时,那位南公子就提过沧州有疫病,她自被拐卖,就一路往北,到了盛京,对南边州府位置并不知晓,也没听别人提起过。
疫病最是容易传播,云州又离得这般近。
可五少爷后来也没再提过这事,连大哥也是毫无反应,应该是那疫病确实不严重。
但桃叶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她往常看书极快,这会儿过了半个时辰,却只是翻过了五页。
桃叶很想问一问五少爷。
这日容玖直到天黑才回来,回来后一直眉头紧锁,脸色暗沉,桃叶只能默然伺候,不敢再问其他的事。
五少爷今日在府外究竟遇到了什么?
夜里,桃叶被容玖紧紧揽在怀里,还在想着这事。
第二日,两人早早起身来到了后院,初二是出嫁女归宁的日子,顾云卿今日格外高兴。
母子两个到了门口,让人惊讶的是,容彦博竟然已经在马上坐着。
靖国公容彦博已经多年未曾陪顾云卿回去,每年都以忙于军务为由。
但顾云卿脸上非但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是皱了眉头。
“母亲,外面风大,快上马车吧!”
容淑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就要走上前去搀扶顾云卿。
“不必劳动你!”
顾云卿见到容淑,就觉得心里膈应,侧了侧身子,错开了那只手
容淑脸色一白,低着头一脸委屈惶惑的样子,容彦博在马上看着,浓眉一皱,正要说话,就有一个身影走上前。
“我扶着母亲上马车!”
“好!你今日与我一处吧!”
常秀性子直率坦荡,虽每日都依着规矩到主院请安,但也不强扯着顾云卿说话,更不会曲意逢迎。
顾云卿不是会迁怒的人,又有容玥婚宴上发生的事在前头,她对常秀还是很有好感的。
虽不会特意亲近,但该给的颜面一分都不少。
常秀恭敬地应了,和桃叶一起伺候顾云卿上了马车,随后也不用丫鬟搀扶,自个便身姿轻盈地上去了。
“二小姐去后边的马车吧!”
秦妈妈客气地说道。
“好!”
容淑一脸的失落,强自在脸上扯了笑意,特意在顾云卿马车旁又等了一会儿,但也不见身后父亲说话。
“时候不早了,出发吧!”
容彦博方才看顾云卿又刻意针对罗氏所出的子女,本想为爱女说上几句,但顾氏又带了二子新妇坐一辆马车,他那话倒不好说出口了。
容淑见着父亲已经勒马往前,掩下眼中的阴沉,扶着丫鬟的手上了后边的马车。
顾云卿的马车极为宽敞舒适,锦褥靠枕一应俱全自不必说,四角上还固定着暖炉,在里边坐着,丝毫不觉天寒。
“你无需拘谨,我本就随意惯了!”
顾云卿靠在软枕上,见常秀坐在一旁,背挺得直直的,温声劝道。
“母亲,媳妇习惯了!”
常秀说完这句,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生硬,又补了一句:
“在家中时媳妇随父亲习了些武艺在身!”
二少夫人竟是会武!
难怪能将二少爷一脚踹到门外。
桃叶是心思灵敏之人,二少夫人虽然神色淡漠,看似不好接近,但眼神坚毅,目光湛然,并非二小姐之流。
“你还会武艺?”
顾云卿颇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只会一些拳脚功夫!”
常秀往桃叶这边看了一眼,淡笑着说道。
桃叶被看得心中一凛,她方才打量的目光并不明显,但二少夫人竟有所察觉,听闻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果然不错。
这一路马车里倒是气氛愉悦,常秀虽言语少些,但从不扭捏作态,顾云卿自是满意。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