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必心急,阿沅在国公府里头过得很好,如今我们相认了,日后有的是机会!”
大哥遇到的难处想来不小,桃叶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筹谋离开国公府。
一是怕惹恼五少爷,二是她需要仗势。
“楚兄,你在这边做什么?”
墙那边传来一声叫唤,桃叶忙掩身躲在一边。
“没什么,就是看这边的白梅开得不错,一时入了迷!”
楚伊濯余光瞥见妹妹已经躲好,神色悠然地转身。
“楚兄的眼睛怎么有些红?”
熟悉的慵懒低沉声音自墙那边响起,桃叶心中一跳,屏住了呼吸。
“方才有朵梅花被风吹落,正好落在我的眼睛上,有些痒,我这一揉就成了这副模样!”
楚伊濯不经意地往墙上镂空的地方站了一站。
“楚兄这下是真的迷了眼了!”
裴维南打趣道。
“这梅也赏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八卦亭吧,那边已经摆好了投壶的东西,楚兄在书院一向精于此道,不如今日显露一下身手!”
盛京的世家公子,高官之后,喜欢投壶的不在少数,以投壶会友,能够让楚伊濯最快地积累人脉,在盛京做官,人脉与才识,缺一不可。
“那今日少不得献丑了!”
若在平时,楚伊濯还要自谦一番,今日却是拱手答应了。
为了不让眼前这两人起疑,楚伊濯并没有往妹妹藏身的地方看,笑意自如地走了过去。
“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难道还为着方才的事生怒,那韦二确实惹人厌,不过你若是再这般沉着脸,等顾三见着,定又要寻那位的晦气!”
“今日好歹也是东宫的宴会,总不能让世虞在这里打人!”
裴维南见身边的好友冷淡,眉头微皱,小声劝道。
不过他也是满心的厌恶,那韦家果真是有本事,被打断肋骨,不足两月的时间,那韦云起竟跟个没事人一般,果真是祸害命硬。
旁边听着的楚伊濯更是皱紧了眉头,他听陈淑君说过在云阳猎场时就是这韦二少爷将妹妹掳走。
韦二少爷的那些癖好,他也听过一点。
不过还好,他们三人到八卦亭下时并没见到这人。
“五哥!”
顾世虞已经投过一轮,见到他们高兴地招呼道。
楚伊濯在裴维南的催促下,从下人手中接过箭,往一边走去。
三支过后,众人叫好声不绝。
再说桃叶,听着墙那边的人走远后,才动了动微麻的腿,站直了身子。
左右看了一眼,并无他人,陈淑君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太湖石旁边,背对着这边。
桃叶提着裙摆,就要过去,但刚迈了两步,肩上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的景象模糊了起来,软倒的身子被人接住。
“快将人带去,韦二少爷的事我家主子已经办妥了,希望他别让我们小姐失望!”
出手的是谢韫柔身边的侍女。
谢太傅位高权重,谢家又是东羽一等一的世家,主子身边都有隐卫保护,这侍女就是保护在谢韫柔身边的,平常只做个粗使丫鬟,但功夫是极好的,
“放心,我家少爷的手段你们还不知道!”
那小厮模样的人扛着已经晕过去的桃叶,侧头见到那张娇媚绝美的脸,差点忍不住要上手摸上一把,不过想到自家主子的阴狠,到底止住了手。
也罢,等主子玩腻了,他们也能喝点汤。
哪次不是如此!
那小厮扛着人,脚步轻快地往后边去了。
墙的这一边。
一个东宫侍从急匆匆地跑到容玖身前,正好楚伊濯被人围着讨教投壶的技巧,裴维南正劝着要揍兵部尚书之子楼思翰的顾世虞。
“容五少爷,小人有急事禀报!”
“何事?”
容玖懒懒地问道。
那侍从也不说话,而是从怀里取出一物,呈在容玖身前。
芙蓉花瓣栩栩如生,簪体线条流畅,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银光。
容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通身散发的寒沉气息让那侍从整个身子都不由地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哪里来的?”
每一个字都如同浸在寒冰里。
“回……回容五少爷,这是后面屋子里一个容貌特别出众的丫鬟给小人的,让小人务必……交到您手上!”
侍从结巴着回道。
“她人呢?”
容玖寒沉如冰的目光落在侍从脸上。
“在园子北面的那间屋子里,那屋子被锁着,小人也没有钥匙,而且那里边的人只求着小人让把这支簪子送到您手上,将此事告知,让小人不要声张,万万不可惊动其他人!”
侍从咽了口水才把事说全了。
“容五少爷还是快些去吧,若是去迟了那丫鬟怕是有危险,那地方本就少人去,殿下又正在前边议事,小人也不好为着这不明不白的事前去禀告!”
见容玖只低头看着手上那支银簪不语,侍从有些急了。
“子熙!”
容玖暂时没有理会侍从,而是往裴维南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