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任由着两人一个给自己涂药,一个给自己揉按,自己却是逗弄起小银狐来。
小银狐近些日子吃得好,已经长成团子一样,可爱得很。
三人之前试着关了门,将小银狐从笼子里放出来,结果它也不到处跑,只围在桃叶身边打转。
因此,这些日子,三人都会将小银狐放出来玩一会儿。
兴许是狐性最懂讨人喜欢,三人里,连性子最清冷的南云见着小银狐,说话时都会不自觉柔了声音。
……
五少爷让她在屋子里思过,直到晚膳,桃叶都没有出门。
主屋内。
见容玖搁下筷子,青杏收拾了桌子后,沏了茶,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后面用膳。
容玖也没有出言将人挥退,而是斜靠在榻上,看起一本游记来。
等到榻上的人将书扔下,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青杏的脚站得麻麻的,自从入了这国公府,五少爷虽至今没碰过她们,但平日里她们也就在容玖用膳时服侍,还从未就这样几乎一动不动地侍立一个时辰,何况她还没用晚膳。
“五少爷,奴婢伺候您梳洗?”
但终于是等到了,青杏试探着轻声问道。
容玖随意点了头。
青杏眼里几乎露出狂喜之色。
拿出千般温柔体贴,服侍着容玖净面,沃足,更衣,时而脸色微红地往那俊美的面庞上看上一眼。
“下去吧!”
“五少爷……”
青杏惊讶地抬头。
她以为今日能留下来的,方才服侍五少爷更衣的时候她试探地贴近几分,也没有遭到斥责。
但看到床边的人神色惯常的不耐烦,她不敢再说,行了礼,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容玖往身后空空的床榻看了一眼,有些索然无味。
主屋这边发生的事桃叶一无所知,第二日寅时不到,桃叶就叫着南云,拿了包袱,搀扶着绣茵往外走去。
门口,针线房里的两个小丫鬟已经等着,见人出来,忙上前接过包袱,绣茵则是被桃叶和南云稳稳扶着往前走。
“疼吗?若是疼得受不住,走慢些也没事!”
绣茵养了三日,气色好了许多,但臀腿上的伤,只好了三成。
“我没事,还是快些吧,过会儿人多了,被他们瞧见我这模样,我还挂不住面子呢!”
今日绣茵本是不想让桃叶送的。
桃叶昨日刚被五少爷罚跪,若是再被寻到一些错处,难免又要受苦,但桃叶坚持,她只能想着快些到针线房,让桃叶能够早些回来。
从前院到针线房,平日里只需一刻多钟,但绣茵毕竟伤重,就是逞强也足足花了两刻钟。
入了针线房所在的院子,里边却是热闹得很。
“蔡妈妈,这是我们针线房的旧例了,若是就这么改了,各处怕都有些怨言!”
“是啊,这对您老以后在内院树立威信也不利啊!”
国公府主子奴仆的四季衣裳,手帕衾褥,都由针线房所出,还有年节下赏赐给外面那些庄头的衣物。
因此,针线房光是绣娘就有十几个,负责裁制的丫鬟更有二十多人,再加上大大小小的管事,足足有五十余人。
“诸位不必再说,我既管了这桩,日后这院里的事自是听我的,若是惹得主子们不满,也由我承着错失!”
“况且我看了以往的各项记录,这旧例也只是近些年的事!”
立在最前面的人面容沉静,穿戴齐整却素净。
“另外,请诸位放心,这些安排都是事先禀告过老夫人和夫人的!”
这最后一句一出,底下站着的人皆是面面相觑,头排的几个小管事甚至小声议论了起来。
国公府内,谁人不知,这老夫人与夫人自来不睦,这蔡妈妈事何方人物,竟能得到两边的支持。
“行了,你们该问的也都问了,都别聚在这里了,下去做活吧!”
蔡妈妈并不显得严厉的目光滑过那些还在小声议论的人,那一片声音竟是立刻轻了下去。
等到众人散开了去,桃叶才扶着绣茵上前:“蔡妈妈!”
桃叶没想到这针线房的管事竟是相熟之人,还是曾经有恩于她的。
她刚进国公府的时候,虽还没完全长开,但已能窥出来日出众的姿容,被一个外院的管事看上,想要趁着分派伙计的时候轻薄,是这位蔡妈妈替她说了话。
蔡妈妈往桃叶脸上看了一眼,并无相熟的意思,淡淡地将目光移到了一边的绣茵身上。
“你就是绣茵?”
“是!”
走了这许多路,绣茵脸色又白了许多。
“既还伤着,就先在自己屋子里养着!”
“谢蔡妈妈!”
绣茵恭敬应了。
桃叶也矮了身子道谢。
再抬头时,人已经走开了。
“那蔡妈妈看着严肃,却不是爱为难人的!”
进了屋子,见绣茵和两个小丫头静若寒蝉的样子,桃叶轻声说道。
“无碍的,从前那般难过的日子都撑过来了!”
绣茵倒不以为意,只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