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没想到,两人抬了一个极大的箱子进来。
虽然第一次来东宫,但桃叶能看出来,这屋子里该有的东西都有,连外袍都有好几套。
是夫人不放心?
又让两人收拾了一些用度过来。
“小人先去外面守着!”
待把箱子放在地上,归云朝容玖行了一礼,就往门口走去。
行云则是一脸郑重地弯身将箱子打开。
见这两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桃叶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紧张,还以为箱子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结果头先入目的是叠得齐齐整整的绒毯。
这不是自己早上刚铺上的绒毯。
五少爷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
还没等她问出口,行云将绒毯扒开,继续往下翻去,桃叶见着下面竟然是自己的几套衣裙,都是夫人新赐给自己的。
行云终于找着了自己要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稳着手将一个沉香木盒子取出。
不知是不是错觉,除了沉香的味道,桃叶竟然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少爷,这是刚从裴大少那边取来的!”
行云朝桃叶看了一眼,说话时似乎有些犹疑。
“嗯,你先出去吧!”
容玖往几上的盒子看了一眼,挥了挥手。
“五少爷,这些东西……”
桃叶素有自知之明,临上马车前五少爷确实嘱咐了行云几句,但怎么也不会是为了给自己送东西来,这一番折腾,为的,怕是那盒子里的东西。
但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要这么偷摸着带进东宫。
“少爷,您的药送来了!”
容玖还没说话,刚出去不久的行云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这药的味道极其苦涩浓郁,桃叶不自觉地皱眉退后了一步。
她有些怀疑那郭御医与少爷往日有过嫌隙,这药她闻着都受不了,少爷能喝得下去。
果然,五少爷眉心微锁,行云也没把药往榻边的几上放,而是放在了更远处的桌子上。
“将这盒子打开!”
桃叶正思索着,就听到熟悉的一声命令。
“是!”
桃叶走上前,将那惹人疑惑的盒子打开,中间是一个扁扁的白瓷盅子,两边各放着一个缠枝纹银制香囊,正好固定住中间的盅子。
淡淡的药香窜入鼻尖,不过须臾便被方才行云拿进来的那碗药的气味盖过。
“拿来给我!”
容玖催促道。
桃叶忙将中间的盅子取出,放在容玖手上。
容玖掀开后,一口饮尽了。
“去冲洗干净,别出去!”
桃叶满心的疑问,但手上动作却而是不慢,忙去桌上拿了茶壶,先清洗了盖子,再往盅子里倒了水,那盅子本就小,随意一晃便成了。
但这水……
看五少爷和行云两个人的行事,这药不能被东宫其余人发现,自然不能随便倒去外边,可这屋里,桃叶看了四周也没有个盆景。
“太子殿下到!”
桃叶正犹豫着,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差点惊掉了她手里的盅子。
“行云,将药拿来!”
容玖也没想到太子来得这么巧,不过神色倒也不慌乱,拿过桃叶手上的盅子,随手往地上一浇。
又从行云手上拿过药碗,闷了一口下去,然后直接将药碗扔到地上。
桃叶来不及避闪,裙上沾了不少药汤点子。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我们阿玖了!”
齐云澜在门口就听到碎瓷声,进得屋里,见容玖皱着眉靠在榻上一脸的不高兴,笑着问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好端端的药怎么还砸了!”
“还不快进来收拾!”
孙安自是知道缘由,不过这地上到处是碎瓷,可不能碰坏了主子,赶紧招呼外面候着的丫鬟进来。
“殿下,这次真不怪五少爷,郭御医的方子里,这黄连用了十成十,这常人也喝不下去啊。”
孙安平日里没少收容玖的礼,这会儿倒也记得说上几句好话。
“他就应该多尝些苦,省得每日都做些无用之事!”
齐云澜听了孙安那话,反是顺着又教训了容玖几句。
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殿下若是见着我不顺眼,我这就回府!实在不成就回书院去!”
许是喝了一大口苦药汤子,容玖脸色恹恹的,说着是要走,人却是靠在软枕上不肯动弹一下。
“还当自己是孩子呢?我都听孙安说了,你是为一个新收的通房才与你父亲起的争执,好赌、好游、现在再加上好色,怎么这纨绔子弟的行径,你要学个遍!”
齐云澜又不惯着,掀袍在榻上坐下,口气里带着三分教训,七分无奈。
“不过你小子运气倒是不错,父皇偏偏这么凑巧,传了靖国公入宫!”
“但是也奇怪,孤听说,父皇今日晾了靖国公在御书房外整整一个时辰才宣人入内,平日里父皇可是很看重你父亲的!”
齐云澜目光落在容玖脸上,面上笑得温和。
“许是皇后姨妈与我心里灵犀,去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