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炽热却并无疼痛,那似乎是个有生命、有意识的东西,他甚至能透过火焰,听到朱雀神君的低语,如此神奇。
手背上的血管在暴起,隔着五千年的时光,他忽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湘灵师父?
三十几许的湘灵已经不再年轻,两鬓过早地生出白发,可那双灵动的眼睛却依然保留着少女的清澈,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真不要吗?”
“什么不要?”坐在她对面的是才黄袍加身的星渊,他不似君临天下的王者,反倒是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高靖舒有些恍惚,现在他眼里看到的男人,和史书上描绘的开国帝王,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四灵神君啊。”湘灵问道,“我听说你准备把神君之力分出去,封疆四王,你自己真的不要吗?”
“我又不稀罕。”星渊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很寻常的小事,“他们将各自所学倾囊相授,最后还愿意让我做皇帝,我已经抢了太多的功劳,怎么能这么自私,连神君的力量也要独吞呢?更何况我只是个穷小子,论学识、论眼界远远比不了他们,何其有幸能遇到一群同甘共苦的兄弟,我已经很满足了。”
湘灵好奇地笑着:“那你想要什么?”
星渊握着茶杯的手就那么长久地停在半空中,很认真地回答:“皇后。”
湘灵微微一怔,随即又笑起来:“也对,你已经是皇帝了,该考虑这些事情了。”
“湘灵。”星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绛雪谷那块月神娘娘留下来的宝石,除去铸成‘荧惑’和‘雪主’双剑,还留了一小块红白交融的玉石,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守心石’。”
“守心石?”湘灵重复着,“蛮好听的嘛。”
“前段时间大祭司忽然来找我,他说你手里那柄红色长剑的名字寓意不好,还说荧惑是一种很凶险的天象,是帝王驾崩的恶兆。”
湘灵转头看了一眼放在剑架上的荧惑,小声道:“大祭司真的这么说?”
“我把他赶出去了。”星渊毫不犹豫地继续,“没有你,我现在坟头草都得有五米高了吧?他竟然说你不祥,还说我会死在你手上,哼,打天下的时候没出一分力,这种时候出来妖言惑众。”
湘灵的眉头紧蹙成一团,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听见一声哈哈大笑。
星渊凑进一步,用力揉着她的额心:“我才不信那种鬼话,他说那种凶险的天象全称叫‘荧惑守心’,既然你的剑叫荧惑,那我就给那块玉石取名守心,将来我还要把它镶嵌在凤冠上,送给我的皇后。”
他的眼睛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仿佛星光闪烁的深渊,低低问道:“湘灵,你喜欢什么样的凤冠?”
湘灵低下头,似乎是想回避这个问题。
星渊则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忽地将手放在唇心,神秘兮兮地道:“湘灵,跟我来。”
他嘴上说着话,手里已经一把抓住湘灵冲出房间。
“喂!”湘灵吓了一跳,他们的身边萦绕起干扰视线的雾气,穿过守卫森严的广场,直接来到象征无上皇权的紫极大殿。
那一年的紫极大殿和现在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是正中心的龙椅上悬浮着四个神秘的灵核,四种力量交织在一起,让皇座也更显威严。
“看。”星渊走上去,“湘灵,我想尝试将神君的灵核和人的血脉相连,让他们也能获得同样的力量,一起保护我们的国家。”
湘灵的心咚咚直跳,那是他们二十年东奔西走,历经无数磨难才得到的东西,如今安静地悬浮在龙椅上,仿佛一只只神秘的眼睛,看着面前壮志雄心的帝王。
星渊催动灵力,他的脚下缓缓浮现出一个复杂的法术咒印。
“这是……驭兽术?”虽然对法术不甚了解,湘灵还是很快认出来,“白麟的驭兽术?”
“嗯。”星渊点头,笑道,“白麟以前送过我一本法术手札,里面就有驭兽一章,这些年跟着我征战天下的重明鸟和相柳,都是用那种法术抓的。”
“你该不会是想用驭兽的法术驯服神君吧?”湘灵惊得张大嘴巴,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神君可不是那些猛兽,它们是拥有神性的。”
星渊不急不慢地点头,蹲下身用手指改变了咒印的灵力走势:“对,普通的驭兽术当然是不行的,但是我尝试改变了一些东西。”
湘灵的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紧张地站在一旁看他要做什么。
他的皮肤在法术的影响下慢慢变得血红,经脉一根根暴起,但他的脸色仍然从容,似乎是可以控制自身血液的流动,很快血如一条条小蛇从他体内钻出来,融入脚下的法术咒印。
湘灵的手微微一颤,低呼:“血契?”
星渊朝她抬眸,咧嘴一笑:“无论神兽、妖兽,寿命都远远超过人类,若想让其世代臣服,就需要以血契为引。”
湘灵第一次在这个熟悉的人身上感觉到了陌生,震惊地追问:“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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