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一只朱雀鸾鸟忽然来到了留仙湖畔,朱王的嫡长子朱澄独自一人走进了一间私邸。
自三公子遇刺后,从山至水拉起了警卫线,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
朱澄的脸色并不好,而鬼方正在后院里悠闲地喝茶。
和他五大三粗的形象截然相反,这处别院倒是风景雅致,鱼池假山,繁花似锦。
“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朱澄径直走过去,语气里显然有按捺不住的急躁,“七弟很清楚的看到了苍穹掉下去的位置,为什么一直找不到?”
“大公子别急。”鬼方气定神闲地给他倒茶,笑呵呵地调侃,“伤得那么重,指不定已经被湖里的鱼分食吃掉了。”
“胡扯。”朱澄微一摇头,冷哼,“换成别人被鱼吃了我还能信,苍穹?他身上的雷光能把整个留仙湖的鱼电死,怎么可能被吃了?”
鬼方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回道:“我已经让赤焰水母反复在湖中找寻,另外还派了守军过来将整个留仙湖围住,天空也有七公子的鸾鸟在巡逻,不论他是在水里还是逃上了岸,只要现身一定能发现。”
“别先被人家发现了湖下的东西。”朱澄压低了声音,五指握得咔嚓作响,“我听七弟说过,那天高靖舒跟着坠崖后是被一只落凤神鸟接住,之前父王就曾尝试以落凤之力弥补我族惧寒、畏水的弱点,为此特意在北地的大雪山里找了一处隐蔽的天池试验,结果竟然被人无声无息地摧毁,连个能回来报信的活口都没幸存!哼,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大公子担心高靖舒已经知晓了王爷的秘密?”鬼方极不赞同,平定接话,“知道又何妨,高靖舒是个被通缉了一百年的逃犯,势单力薄成不了气候。”
“高靖舒势单力薄,苍穹可不一样。”朱澄敲击着石桌,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虽说这么多年帝都有意无意的在架空他,但再怎么说他也是帝都城的统帅,是御封的‘神远将军’,要是父王以活人战士修炼死士这件事被他撞破,再捅上天机院,那就算有祝融长老暗中相助,我们也要被口诛笔伐了。”
鬼方不以为然:“大公子放心,以王爷的势力,就算这件事暴露,肯定随随便便也就压下去了。”
“鬼方。”朱澄终于被这种过分玩味的态度激怒,一字一顿提醒,“你现在拿的俸禄可是当年在十二英魂殿的十倍,炎狱火海的安危也是由你全权负责的,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要拿被鱼吃了这种蠢借口糊弄我。”
“那当然。”既然对方提起了俸禄,鬼方立刻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属下会亲自去炎狱火海守着,绝对不会让此事被人察觉。”
“你最好上点心。”朱澄冷冷扫过,不快地起身离开。
鬼方也没有去送,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还从旁边抓了一把鱼食扔到了池塘里。
“老大。”走廊上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个妖娆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杆大烟正在吞云吐雾,“老大,这事您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鬼方头也不抬,“拿钱办事罢了,朱王这种出手阔绰的大金主,可不能得罪。”
“可是您真的觉得苍穹是坠崖后摔进了留仙湖?”女子迟疑地追问,“您曾和他共事过,三公子的身手,十个朱澄都比不了,怎么会被人偷袭,还重伤失踪了呢?”
“那么多人看着呢。”鬼方的语气终于认真了一点,“之前就有传闻,说在镜渊找寻烛台时苍穹曾被那个女人生擒带走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要是真的对人家动了心,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偷袭,也不奇怪。”
女子走上前来,坐在他身边继续问道:“可苍穹要真这么容易死了,朱王又何必大费周章用那种阴法子暗算他呢?朱妍郡主自幼受宠,是王妃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这都舍得送出去当工具,啧啧。”
“还不是为了他那个资质平平的儿子。”鬼方满不在意地勾着嘴角,笑道,“若我说,朱王最优秀的其实是他那个小儿子,换个人好好培养几年,指不定将来真的能和苍穹分庭抗礼也不一定,但是他非要捧嫡长子朱澄,大公子生性傲慢,就算是风风光光娶了四公主为妻,这些年在朝中也一直没有苍穹得人心,朱王的担忧不无道理,趁着他手里还有权,赶紧帮儿子铲除心腹大患,才能保家族高枕无忧嘛。”
“呵呵,最可怜的就是郡主了。”女子嘴上叹了口气,眼里倏无半点同情,继续吐出白烟,“传说中一帝四王收服朱雀神君的地方就在炎狱山,在山底有一片赤色的火焰之海,里面生长着一种极其美丽的植物,名为‘守心草’,只要采一株服用,就能让和之后你同过房的心上人彻底沦陷,如漆似胶直至死亡,啧啧,朱王也是心狠呐,好歹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呢。”
“朱王的手段一般人确实比不了。”鬼方赞赏地道,“苍穹一不贪财二不好色,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这种人要如何扳倒?最好的方法就是曝出些让人不齿的丑闻,尤其是那种家长里短儿女私情,最让人津津乐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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