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湛还在靠椅上闭目小憩,一副疲惫不已昏昏欲睡的模样。
云钰紧张地跟在高靖舒的身后,瞥见这只大狐狸气定神闲地走到朱湛的身边,先是用一个茶杯倒了半杯茶水给他漱口,再又斟满了一杯给他润嗓。
朱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本来还昏昏欲睡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但他显然不是想起来要关心七弟刚才说的那些事,而是一眼就被面前这张风姿绰约的绝世容颜惊得张大了嘴巴。
高靖舒很有经验地腼腆一笑,还故意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转过了身去帮他铺床。
云钰打了个哆嗦,后背莫名发麻。
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高靖舒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像个阴险狡诈的狐狸精,毫不掩饰地要算计眼前这个色眯眯的男人。
要命……这家伙比女人还会勾引男人!
朱湛直勾勾看着高靖舒的背影,就差直接流口水了。
云钰也止不住一直瞄过去。
真好看,难怪当年连皇帝都被他娘迷得神魂颠倒,这要真是个女人,绝对是倾国倾城吧?
不不不,以大狐狸的性子,十有八九是红颜祸水。
云钰不合时宜的发出感慨——得亏是个男人啊。
朱湛捧着他递上茶杯又抿了一口,然后习惯性地看向云钰。
只是这次他真的只匆匆一瞥,就立刻将目光转回了高靖舒。
云钰的心中有种奇怪的挫败感。
怎么回事,她才是那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好不好,竟然会被一个男扮女装的狐狸精比下去?
自己有那么差劲吗?
虽然一直被师门调侃是朵霸王花,但霸王花也是花啊,不至于被无视至此吧!
朱湛已经完全没心思要吃云钰端着的点心了。
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站起来,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衣襟上的褶皱,迈着优雅的步子靠近床榻边的高靖舒。
他走到了高靖舒的身边,说话的声音是温柔轻淡的,手里的动作倒是毫不犹豫地揽住了他的腰。
云钰的脸颊瞬间通红,有按耐不住一直偷看。
朱湛贴着他耳根吹了口气,暧昧的调侃:“我倒是不记得这抚仙楼里什么时候有这么标致的美人了?那几个老嬷嬷也太不懂事了,竟然只让你干些端茶送水的粗活?”
高靖舒娇羞地笑着,反倒是几步之外的云钰脸颊涨得通红,赶紧低下头不敢细看。
真会装!
这几声笑,属实把她骨头都笑酥软了。
“这么一双纤纤玉手,可要好好保养着才行……”朱湛暧昧的低语,说着就握住了高靖舒的手。
这一握,满眼色眯眯的二公子终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高靖舒虽是长了一张刚柔并济的脸,但怎么说也是个习武之人。
不等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朱湛反应过来,高靖舒抓着他的手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他死死的按在了床榻上。
他还是那副笑靥如花的样子,但手里的力道极重,是在数秒之间就让朱湛完全失去了反抗动弹不得。
高靖舒摸出一个小纸人直接贴在了朱湛的脑门上,这才连喊了云钰几声过来帮忙。
“你们……”朱湛一声低呼,发现声音被遏制在喉间,即使他拼命地想喊也只能发出气若游丝的动静。
他嫌弃地拍了拍衣服,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朱王的二公子、朱湛吧?”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无礼!”朱湛咬牙怒骂,收获了两个龇牙咧嘴的嘲笑。
高靖舒和云钰异口同声的回道:“就是知道你是朱湛,我们才进来绑架你的。”
“绑架?”朱湛一头雾水,“你们连我都敢绑架,就算拿了赎金,只怕也没命花!”
“我们不要钱。”高靖舒把他从床榻上拎起来扔到躺椅上,让他坐直了好说话。
他捏碎了刚才的茶杯,用一块锋利的瓷片抵在他的喉咙上:“我们只问二公子几个问题,你老实交代,我们也不会杀了你惹麻烦。”
朱湛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想尝试以神君之力召唤自己的鸾鸟,又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被一个奇怪的小纸人抱着手腕,根本一点力量也使不上。
“七公子为什么来找你?”高靖舒直勾勾看着他,一改刚才笑面狐狸的模样,冷漠得像个身经百战的杀手。
朱湛咽了口沫,本想再尝试挣扎的时候瓷片已经割破了皮肤。
一辈子高高在上的朱王世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连忙惊呼一声制止了他的动作,不敢有丝毫隐瞒全部说了出来:“七弟是来询问那盏烛台的,他说四妹和苍王的次女一起在找另一盏烛台,那东西掉在万丈深渊里,我们的人无法潜入深渊,只能靠苍族的人下去,但是三个月过去了毫无进展,父亲担心是苍族有意隐瞒,不想和我们平分功劳,所以让他过来问问鬼封村的烛台有无进展。”
高靖舒和云钰惊喜地互换了神色,第三盏烛台!
一百年前被朱烨师兄带走的第三盏烛台果然也没有落入帝都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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