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不容易从执明宫钻地回来,都是一身脏兮兮。
“阿钰,你说有没有可能天柱是他自己召唤玄武神君撞塌的?”高靖舒还在回想刚才的事情。
云钰翻了个白眼:“不会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后果,疯了才会那么做。”
“玄王确实是公认的天才。”高靖舒不置可否,“在天算这方面,甚至可以说是五千年来的第一人。”
“天才发疯……那就没人能猜到他想做什么了。”云钰气喘吁吁的,索性直接躺在了草坪上。
“累了?”高靖舒帮她擦去了额头的泥土,看着这个一脸狼狈的女人,竟是偷偷一笑。
云钰生无可恋的抱怨:“那个望舒城还要多久才能到?我已经三天没换衣服了,现在还因为你搞得一身污泥,不行了不行了,我必须要找客栈好好洗个澡。”
“望舒城不远,最多两天你就能看到。”高靖舒拍着身上的灰,听见一声绝望的哀嚎,“两天!竟然还要两天!”
“出发前我就和你说了至少需要五天。”高靖舒气定神闲地接话,已经准备开始打地铺睡觉。
云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道:“那你也没说我们得一路风餐露宿啊,我都在野外睡两天的草丛了!”
“我是个逃犯好不好。”高靖舒也冲她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地回道,“你见过哪个逃犯光明正大跑到城里去住客栈的?星渊的每座城市都贴着我的通缉令,不信你过两天自己去望舒城里看看。”
云钰被他一句话呛住,只能悻悻从鼻腔哼了几声自认倒霉——虽然大家都说那张通缉令是忘记撕下来,但确实大街小巷上都有贴。
高靖舒指着北方天柱更远方的平原,神色有几分游离:“一百年前天枢阁还没有被抹去的时候,总部也是设在望舒城里,它是下层最大的城市,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凭本事在城内谋生,我肯定是不能进城的,你要吃饭要洗澡要睡觉都行,只要不惹事,随便你干什么。”
云钰用力揉了揉脸蛋,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不安。
“现在知道害怕了?”高靖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当时我就提醒过你没必要掺和进这种事情,是某些人大道理一套接一套,还硬说是别人的临终遗憾,一定要帮忙实现呢!怎么现在连玄王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救出来,有的人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你放……什么厥词。”云钰是憋了好一会才面红耳赤硬生生把骂人的脏话咽了回去。
高靖舒捂嘴偷笑,语气忽然温柔了很多:“十八岁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啊,我十八岁那年还提剑刺杀皇帝呢!”
云钰看着他,吐槽:“那还是你更厉害哦。”
“半斤八两吧。”他竟然还谦虚的笑了笑,“杀皇帝和劫法场……差不多吧。”
“差很多好不好!”云钰也被他逗笑,叹了口气,“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天天哭又不能解决问题。”高靖舒看着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刺杀皇帝失败后,你就一直住在那个雪谷吗?”
“嗯。”他漫不经心的点头,“偶尔也会出来调查那些事情,不过一直没有进展。”
“如果这次还是一无所获呢?”云钰的语气倏然认真。
高靖舒沉默了半晌,收敛了嘴角的轻扬:“不知道,这一百年我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如果这次还是毫无进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云钰抿了抿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会成功的。”
他皱眉看着这个乐呵呵的小姑娘,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
“我运气超好的。”云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师兄说我命……命中的福星在海上,所以我才出海的。”
高靖舒黑着脸把那只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开:“所以你是来找福星的?昆仑山也会算命?”
“当然,昆仑山分剑修、法修、药修好多种呢!”一提到师门,云钰立刻热情的介绍起来。
“那你是什么?”
“剑修。”云钰中气十足的挥了挥踏雪剑。
高靖舒被她的动作逗笑:“女孩子学学法术多好,干嘛舞刀弄枪的。”
“女孩子也可以练剑。”云钰不甘示弱的反驳,“之前是被你暗算了,咱俩光明正大的比试,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高靖舒懒得和她争执,他在摸了摸怀里,将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枚护身符取出递给她:“是是是,剑修的女剑仙,你莽莽撞撞的,把这个带着防身吧,这是白族大祭司亲手制作的护身符,大多数三教九流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奇怪法术都对你没用。”
云钰拿起来,借着月光放到眼前端详了一番,发现上面竟然有陈旧的血迹,一个哆嗦又扔了回去:“有血啊!我不要。”
“拿着。”高靖舒的刚才还笑嘻嘻的脸被她一句话拉黑。
云钰将信将疑地握在手里,这是个很陈旧的木牌了,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额头还镶嵌了一块小小的红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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