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柠往林深那边走，闻言心底冷笑。
“麻烦林特助让一下。”
林深见郁衍没有阻拦，往旁边挪了几步。
姜晚柠拉开柜子，放在最上面的那份文件就是部门的人送过来的。
她打开从头到尾看了遍，压根没有失误。
“我在公司，是碍着小叔你了？”
她将文件丢在桌面上，“小叔要用这样的方式逼我走。”
“姜小姐，南城那边老板都已经打点好了。”
林深生怕姜晚柠记恨郁衍，急忙解释道，“你过去那边直接入职就好了。”
“沈倦吗？”
姜晚柠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沈倦过来跟自己说的话，“小叔这么早就开始谋划了。”
她自嘲地笑出声，难怪昨晚这么温柔。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昨晚的烟花，就是小叔的补偿吧。”
她强忍着心底升起来的疼感，捏紧拳头，努力呼吸几个来回，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叔真是好手段。”
“昨晚的话，都是认真的。”
姜晚柠笑了几声，笑着笑着，眼泪突然掉下来。
她抬手擦掉，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
“小叔既然都已经决定怎么做，那就随你吧。”
姜晚柠转身，“不要动市场部的人，我自己提离职。”
关门声响起，办公室内恢复平静。
“老板……”
林深欲言又止，事情似乎比想象中的要顺利。
他以为，像姜小姐这种性子，无论如何都是要讨一个说法的。
却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通报。”
简单二字，却让林深变了脸色。
“如果通报的话，这对姜小姐的名声……”
他说到一半，突然就明白了。
一旦通报，外边的公司很大可能不会考虑姜小姐。
这，大概就是老板想要的。
“出去吧。”
“柠姐，咋样啦？”
苏彩虹一直在门口等着，看见姜晚柠之后立马上前，“是不是林特助那边搞错了？”
姜晚柠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啦？”
苏彩虹看着姜晚柠惨白的脸，担心道，“柠姐你说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姜晚柠拉开她的手，“我去趟卫生间。”
踏进卫生间关上门的瞬间，姜晚柠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压抑着哭泣。
抽泣声一声声回荡着。
他居然下了这样一盘棋。
姜晚柠双眼湿润，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郁衍会这么容不下她。
需要将商战那一套用在她身上。
需要她时可以浪费自己的时间带她去看樱花，泡温泉。
不需要时可以毫不犹豫设局，将她一脚踹开。
郁衍，你真的够狠……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晚柠擦干泪水离开洗手间。
公司的人看见她时纷纷避开，议论声一路伴随着，直到她走回办公室。
“柠姐……”
苏彩虹红着眼眶，“郁总怎么这么狠心，说辞退就辞退……”
她为姜晚柠不值，明明姜晚柠工作认真，从不出什么纰漏。
上次合同是遭人陷害，这次就算错了也是手底下的人不认真。
怎么看都不至于让姜晚柠离职。
“柠姐，都是我们的错，对不起。”
“我们现在就去找郁总请罪，怎么也不至于让你背锅。”
“对，现在就去……”
“站住。”
姜晚柠喊住就要往郁衍办公室冲的几人。
“你房贷还清了？车贷还完了？”
她又看向另外一人，“下个月不是准备结婚买房吗？不差钱？”
“还有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要搬到公司附近，租房不要钱？”
那几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
姜晚柠对手底下的人很好，对他们的情况很了解。
“现在去找郁总，求他干掉你们？”
她抿了抿唇，安抚道，“我吃穿不愁，没了这份工作也没啥影响。”
“可是始终是我们连累了你……”
姜晚柠呼出一口气，她不能说这是郁衍自导自演的戏。
“我离开，跟你们没关系。”
她只能这样说。
全公司通报后，姜晚柠走到哪都成为焦点。
议论声和嘲笑声没停过。
她装作没听见，跟副总监交接完工作去了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原本要一个月的流程几分钟便办完。
说不是林深打了招呼，她不信。
当她办完手续出来，周淮安立马上前，“姜小姐，老板让我送你回去。”
“我回自己家。”
她拎着包越过他往电梯口走。
“楼下有人在等着姜小姐。”
周淮安上前，“还是我送姜小姐回去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