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的意思他明白了。
这里是阎老西的地盘,也是他赵铭的地盘,可别忘了这矿场在哪里!
他听说过阎老西名下有不少直接控制的矿场,为此敛财无数。
但那些矿场都有一个共通点,要么是在山西境内,要么就是在他麾下部署能快速抵达的区域。
而眼下这处矿场,就算阎老西有想法,那也不能做什么。
派人驻扎?那得派多少人?
住在霍中屯的这些天,郭老板可没少观察这里的情况。
这里的牧民不说对这位赵长官达到盲从的地步,但明显也已经言听计从,具备一定的威望。
距离自己上次过来才过去多久?半个月不到吧?
而如今大雪俨然就快来了,察哈尔上边能不能派来军队过来反击外蒙人在郭老板看来是个未知数。
甚至大概率他觉得不太可能,要么是等待来年开春。
就如上一次外蒙人南下一般,年初席卷大半个内蒙,直至后面开春雪化了军队才北上反击。
而如今掌管这块地盘的阎老西,其麾下会怎么抉择,用屁股想也知道。
最节约成本的做法就是如上次一般,草原上的牧民在上面大老爷看来,就像是来年开春的牧草,死上一批来年开春总会长出来的。
“好了,现在我们再来算一笔账,郭老板按照您对市场的估算,如若一千战俘,剔除其他花销,我们每月能赚多少?”赵铭笑呵呵看向郭老板。
“三百大洋只多不少!”
郭老板很快给出了答案,这个数乍一眼看不多,但想想大洋的购买力,已经十分不错了。
草原上虽然贩卖牛羊马这些东西或许更有赚头,但可别忘了,这可是多出来的额外收入。
“那如果再多一千人呢?”
赵铭继续反问,郭老板脑子飞速运转,快速给出了答案。
“每月七百大洋只多不少!开采的矿越多,利润就能更多!”
“如果是五千甚至一万战俘呢?”
听到赵铭继续的追问,郭老板已经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这次他想了很久,这才给出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可能是三至五千大洋?”
每月能达到这个数额的利润,这已经算是天大的买卖了。
郭老板都在想,这样的话,别说这买卖能做一辈子,哪怕只能做五年十年,那他就能在北平或者津门亦或者上海,买一栋小洋房然后雇佣几个佣人,一辈子兴许吃喝就不愁了。
一旁的张锴也是感觉浑身燥热,不由得脱下脑袋上的羊毡帽挠着头发,一缕缕热气从头顶蒸腾。
一个月别说五千大洋,哪怕只有一千大洋,一年那也有一万两千大洋,五年就是六万大洋。
如果是一月五千大洋,五年下来那就是三十万大洋!
巨富!
要发了啊!
张锴手心手背都在冒汗。
之前赵铭给过他不少小黄鱼,但那些加起来价值也就相当于两三万大洋,而且给战死弟兄们抚恤金后,寄给家里的也就一万大洋。
这一万大洋他已经觉得足够他们家过好几辈子了,但现在他突然感觉那一万大洋不多了。
如果有三十....不!哪怕只有十万大洋,家里就能多请一个佣人。
并且家里也能从城里那老破小房子里搬出来,搬到一栋崭新的小洋房里面,家里的妻子更是能过上富太太般的生活。
想到这些,郭老板和张锴都激动起来了。
看着这些,赵铭暗暗点头,不过这还不够。
就见他淡淡道,“那你们再想想,这里可是草原,草原上什么最多?”
此话更是让郭老板脑子一下子好似有电流划过,眼睛瞪大,嘴唇开始哆嗦起来。
对啊!
自己竟然把草原上最重要的马力给忘记了!
郭老板一拍额头,为自己的愚蠢暗自后悔。
见此,赵铭笑了笑,“郭老板你再算算,我以马匹和人力入股,你算算这成本还能压缩多少?
我们利润还能上涨多少?”
已经不用赵铭多说,郭老板就开始嘴里神神叨叨的算了起来。
“马力运输有限,但马只要足够多就行,而这里恰恰不缺的就是马!
以马力运输到张家口,再通过京张铁路,我的煤矿能迅速铺开。
而且阎大帅这笔钱给必须得给,他虽然贪财,但是只要和他麾下部署搭上线,我们的运输成本还能再降!
给阎大帅那笔钱,完全可以用运输时的苛捐杂税相抵。
等于我们的人力成本是纯赚。
如果一月有一千人,我们的利润能做到六百甚至八百大洋。
如果有五千人,我们的利润能达到三千大洋,甚至四千大洋!
如果是一万人.....我们可以躺在大洋上睡觉了。”
郭老板说着已经是忍不住直搓手了,现在的他哪还有先前的顾虑,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像是看到了一大堆银灿灿的大洋朝他挥手似的。
赵铭也是笑着点点头,这个郭老板的确是个人才。
自己还只是粗略画了个饼,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