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伤势未愈,暂且被安置在了玉珠房中。
给聂君珩找丫鬟一事,凌雪事先并未与聂君珩商量。得到阿莲同意,凌雪方才去问询问聂君珩的意思。
刚踏进聂君珩的院子,凌雪就遇见了赤影。
赤影道:“郡主是来找聂将/军的吗?”
凌雪道:“我找他有事商量。”
赤影道:“聂将/军去军营了,尚未回府。不过,世子让你过去一趟。”
“哥哥找我做什么?”
赤影恭敬地道:“属下不知,郡主去了便知道了。”
凌雪寻思,自己近日也没惹祸,听话乖巧得很,夜凌霄这时候找她,也不知所为何事。
跟着赤影来到书房门外,凌雪隐隐听见书房中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凌雪道:“哥哥房中有客人?”
赤影点了点头,上前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夜凌霄的声音:“进。”
赤影将门推开,凌雪满心疑惑的走了进去。
走进书房,夜凌霄正与一男子相对而坐,那男子见凌雪进屋,不由转头看向凌雪,而后起身,对着凌雪微微颔首。
男子面容俊雅,身形修长挺拔,浑身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凌雪不识得眼前的男子,只觉得有几分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夜凌霄道:“这是苏大人,苏敬亭,你应当认识他。”
凌雪仔细想了想,总算想起眼前之人,道:“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们是同窗,曾在一起念过私塾。”
苏敬亭含笑道:“我还以为郡主不记得在下官了。”
凌雪道:“当然记得,你才高八斗,每次应试都得夫子夸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苏敬亭道:“郡主谬赞了。”
夜凌霄适时道:“苏大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当年科举,苏大人夺得榜眼,如今已是国之栋梁。”
苏敬亭道:“世子抬举了,能为朝廷出力,乃是下官之荣幸。”
夜凌霄道:“苏大人太过谦虚了,就连齐大人都对你夸赞有加。你可知,齐大人可是极少夸人的。”
苏敬亭嘴角总是挂着的淡淡的微笑,他道:“下官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齐大人提携,跟齐大人相比,下官实在差远了。”
凌雪也不搭话,只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听着。
苏敬亭这人举着优雅端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与人交谈时,他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眉宇间透着从容不迫的气度。
凌雪对这人倒是不排斥,但也谈不上多喜欢。
她也不知这人怎会来找她哥哥,他们之间原本就没什么交集。
直到夜凌霄忽然问了一句,凌雪方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知苏大人如今可成家了?”
苏敬亭先是看了凌雪一眼,而后缓缓摇头,道:“未曾。”
夜凌霄意味深长地看了凌雪一眼,道:“苏大人如今青云直上,早该成家才是,为何迟迟不立家室?”
苏敬亭只是看着凌雪道:“只是下官心有所属,眼里便容不下其他人了。”
凌雪见他紧盯着自己看,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转过头去,有些无措地看着夜凌霄。
夜凌霄无视她的眼神示意,他又转头问苏敬亭:“苏大人既然早已有了心仪之人,为何不早日提亲?”
苏敬亭道:“当初身份低微,不敢妄想。”
如今,他青云直上,总算能与她并肩而立。
他想,他再不用将这份感情藏着掖着……
思及此,他深深看着凌雪,道:“不知郡主如今可有心仪之人?”
……
今日乞巧节,街上卖了许多新奇的小玩意。
聂君珩回府时,见着街铺里摆放的簪子好看,便顺路给凌雪买了一支。
一路上,他不停摆弄着手里精致的簪子,嘴角抑制不住的扬了扬。
他心里高兴,只因结账时,那商贩老板问了一句,问他是不是给心上人买的,他点了点头,说是。
手里这支簪子做工精美,簪身是用白玉雕刻而成,商铺老板说,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样式,姑娘家都喜爱,送给心上人最为合适。
他想,凌雪也一定会喜欢。
毕竟,无论他送什么,他的阿姊都会高高兴兴的接下。
不过,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送簪子给她呢。
听人说,送姑娘簪子,就如同女子送男子荷包,两者是一样的意思。
聂君珩心里涌起微妙的情愫。
也不知她明不明白自己送她簪子的意思,若她不明白,他又该如何点醒她……
下了马车,他迫不及待地去了凌雪的院子找她。然而,她并不在院子里。
他问玉珠:“郡主去哪了?”
玉珠道:“去书房了。”
聂君珩正要转身去书房找她,玉珠却将他拦住。
“聂将/军恐怕不适合前去打扰。”
聂君珩转身,眉间一蹙,道:“为何?”
玉珠道:“有客人在。”
聂君珩道:“什么客人是本将/军不便相见的?”
玉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