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鸡鸣脆响,引得狗吠相和。
窗外的春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映照着两人依偎的身影。
这里是清河县。
夜北承带着林霜儿一路游山玩水,率先就来到了这里。
早在几年前,夜北承就派人将这里的破屋子重新翻新重建,还在院子前种了许多桃树。
他带着林霜儿来祭拜亲人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在晨曦的柔光中,林霜儿缓缓睁开了眼眸。
她微微侧头,发现自己正依偎在夜北承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仿佛融为一体。
被褥下的两具身子未着寸缕,林霜儿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酸软。
想起昨夜的疯狂,林霜儿脸颊不由泛起一抹红晕。
身后,夜北承早已苏醒,只是不忍将她吵醒,便未打搅她。
眼下见她醒了过来,夜北承便将人揽入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嘴角噙着宠溺的笑,轻声道:“醒了?”
林霜儿翻了个身看着夜北承,神情专注。
眼前之人剑眉星目,鼻高唇薄,鬓发乌黑如漆,面容俊美如谪仙一般。/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反倒将他打磨得更加成熟稳重,让人一眼深陷。
真是没出息,哪怕日日夜夜被他拥在怀里入睡,与他百般缠绵亲近,可每每看着他这张脸,林霜儿心里都忍不住泛起涟漪。
原来,爱意不会消减,它只会随着岁月流逝而疯狂滋长。
林霜儿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夹杂着一丝慵懒:“夫君,天亮了,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
夜北承道:“这里不是府里,夫人可以再睡一会。”
林霜儿很珍惜现在的时光,她一刻也不想浪费,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她道:“我们已经出来半个月了,夫君可想好何时回去啊?”
夜北承道:“回去?夫人现在便想要回去了吗?”
林霜儿心里也十分纠结。
只是一想到凌霄和凌雪,她心中不免牵挂。
她说:“凌霄和凌雪还小,当初我说了带着他们一起,夫君为何不准……”
林霜儿可清楚的记得,凌雪原本吵着闹着要跟她一起走,结果他倒好,随便一个借口将人打发走,瞒着两人就带着她游山玩水来了。
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打算带她回去。
这爹当得,可真是洒脱得很……
夜北承轻抚着她的脸庞,道:“凌霄和凌雪已经长大了,他们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你我不必担忧。”
林霜儿背过身,紧贴在他怀里,道:“你这个当爹的倒是一点都不担忧。”
可她这个做娘的,却始终放心不下。
夜北承拥着她,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如今也不小了,是时候磨炼磨炼他们了。”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侧脸,道:“为了他们,你已经操了太多的心,眼下儿女已长大,我们也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这世间还有许多你没见过的美景,我带你一一去看,如何?”
林霜儿道:“那夫君可想好带我去哪?”
夜北承想了想,道:“离开这里,我们便一路往南。”
“我们先去临安,听闻那里有个叫云梦泽的地方,美如幻境,我想带你去看看,那里是否真如世人所言,真的那么美。”
“而后,我们再去幽州,听说,那里有可延年益寿的温泉水。你天生体寒,若能去泡一泡,兴许能驱散你体内寒气。”
他倒是将一切都计划好了,林霜儿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他。
夜北承紧接着道:“一路南下,我们会抵达南诏,那里的风俗与我们中原大不相同,你见了没准会喜欢。”
说到这,夜北承倒想起一件事,他告诉她:“说起来,当初我送你的南诏马便是出自那里。”
听到这,林霜儿有些激动:“你是说疾风吗?”
夜北承道:“是啊,你口中那只矮小又憨厚的马。”
林霜儿就道:“那这次我们过去再买一只吧,慧宜也很喜欢呢。”
夜北承挑了挑眉梢,有些为难地道:“霜儿,那不是普通的马,那马这世间竟有三只,旁人用钱是买不到的。”
林霜儿有些惊讶地道:“你怎不早说,我还以为那只是匹普通的马呢。”
夜北承可不会告诉她,那匹马有多难得,他只跟她道:“只要你喜欢,无论多难得,我都会满足你。”
林霜儿心里一阵触动,她说:“可你曾经征战四方,平定天下,什么样的风景没见过啊,如今再陪我走一遭,会不会觉得无趣啊?”
夜北承轻轻捧着她的脸,道:“以前再美的景色,我都觉得寡淡无味,可如今身边有了你,一切也就不一样了。”
林霜儿就问他:“有何不一样?”
夜北承低沉道:“一切都会变得很美。”
“当然,最美的并不是风景,而是你。”
林霜儿又笑了起来,眼下她也不吵着回去了,而是看着窗外的春光道:“夫君啊,屋外的桃花盛开了,我们摘一壶泡桃花酒吧。”
“好,泡好后我们将它埋在桃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