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白誉堂递交上来的奏折一一打开,上面详细记录了宁王和拓跋瑾两人,私吞军饷,走私贩盐,买卖人心的经过,贪污的银两高达数千万黄金,其中不乏朝臣之间的贿赂来往。
上面每一笔账,涉及的每一个人都十分详细,朝中好几个权臣也都涉及其中……
朝堂之下,人心惶惶。
皇帝怒极反笑,双拳死死紧握:“如此行径,跟谋权篡位有何区别?”/
“朕的好儿子,如今正盼着朕早死吧?”
此言一出,朝堂之下跪倒一片:“皇上息怒……”
宁王声音轻颤地道:“都是伪证……本王不认……”
白誉堂道:“别急,宁王既然不认,微臣还有别的证据!”
白誉堂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份圣旨呈交了上去,道:“这是宁王篡改的圣旨,还请皇上过目!”
身旁的太监连忙走下台阶接下,颤颤巍巍的交到皇帝手中。
宁王心中早已乱做一团,可嘴上依旧狡辩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圣旨分明是你栽赃给本王的!”
白誉堂面不改色地道:“宁王莫急,本辅既然敢拿出这份证据,自然是有人证的!假传圣旨的人已经被本辅抓到,如今正关在大理寺的天牢里,严加看守。即便有人想要灭口,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闻言,宁王满脸震惊,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里呢喃道:“怎……怎么会……”
他明明已经将人灭口,怎可能会落入白誉堂手里?
白誉堂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由笑道:“你定然以为,此人早已被你派出的杀手灭口了吧?可惜你没想到,替你假传圣旨的人,早已有先见之明!因此,他主动找到本辅,只要本辅保他性命,他愿交代一切!”
宁王依然还在狡辩:“你……你血口喷人,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誉堂道:“听不懂没关系!除了这个证人,还有私刻印章的店铺老板,这些人,本辅都已经将他们关押进了大理寺狱牢。”
话音刚落,就见齐铭姗姗来迟,他手里正捧着一个盒子。
齐铭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将手里的盒子呈上,道:“皇上,这是下官在宁王府中搜寻到的假玉玺,还请皇上过目!”
太监将玉玺接了过去,呈给皇上看。
皇帝将玉玺拿在手中,细细观摩,逼真程度与真的玉玺别无二致!
皇帝微微阖眼,再睁眼时,眼中杀意涌现。
他将假玉玺狠狠砸在宁王面前,冷声道:“私吞军饷,走私贩盐,贪污受贿!私刻玉玺,假传圣旨!”
“桩桩件件,宁王,你们胆子真是不小!”
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宁王再无狡辩的余地。
皇帝忍着滔天怒火,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道:“拖下去……五马分尸,宁王府,满门抄斩……”
宁王脸色煞白,他跪在地上,对着高台之上的帝王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一切都被微臣无关,一切都是大殿下指使微臣做的……”
如此不打自招,皇帝只觉得身心疲惫,他轻抚着额头,当即下令废除拓跋瑾皇子身份,贬为庶人!驱逐出宫!
拓跋瑾生母德妃也因此受了牵连,被皇帝废除妃位,终身打入冷宫!
此事牵连甚广,牵出朝中无数党羽,皇帝大刀阔斧,将涉案其中的大臣全部治罪!
倒是便宜了静观其变,隔岸观火的三皇子拓跋钰,白白捡了个太子做。
然而,朝中逆党虽已铲除,可西陵人进犯的脚步却越来越迅猛。
如今,身受重伤的夜北承生死未卜,西陵人占领先机,连续攻破大宋数座城池。因援兵迟迟未到,夜北承率领的三万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只余几千余人还在顽强抵抗……
接连的战报送到皇帝面前,皇帝坐在龙椅上,久久无法回神。
如此下去,大宋必亡!
却在这时,西陵却突然熄鼓停战。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西陵派使臣前来传话,扬言只要将大宋公主嫁于西陵和亲,大宋再主动赠与西陵十座城池作为陪嫁,西陵便与大宋达成合盟之约,不再对大宋赶尽杀绝!
这分明是要大宋主动归降,彻底归顺于西陵!
如此行径!简直欺人太甚!
可当前局势,却容不得他们拒绝。
毕竟,牺牲一个公主,总比牺牲千万人的性命要强!
更何况,大宋现在急需一个喘气的机会!
皇帝颓然的坐在龙椅上,对众臣道:“如今这局势,众爱卿有何高见?”
齐铭第一个上前反对:“不可!西陵人言而无信,狡诈无比,即便将公主嫁过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迟早会再次背弃诺言,再次举兵进犯!”
不料,齐铭话刚说完,便遭到诸多大臣的反对。
“若此刻不顺着西陵的心意,西陵人一定立刻会踏破城门,直逼皇城,届时,咱们所有人都得死!还请皇上,将公主嫁去西陵,至少能先稳住西陵人!”
众臣附议道:“还请皇上,将公主嫁去西陵。”
皇帝痛心疾首,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