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比一个恶心,你们都应该下地狱。”
盛南知轻喃出声。
骤然接受原主最难过的情绪和记忆,他疲惫不已,已经不想在这待着了。
江既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绪突然动了动。
很漂亮的一个人,像是脆弱的花。
这人到底是谁?
江既白好奇不已,随即发现秦文斓和贺屿的注意力好像都被他吸引走了。
那人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两个男人就脸色大变,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样。
秦文斓咳得越来越厉害,血也越流越多了。
贺屿跑过去拦住他,嘴里一个劲地重复对不起。
“我错了,是我蠢,是我贱,你打我好不好?只要你能出气,怎么着都行!”贺屿眼神仓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喜欢钱,我把自己手里的钱全都给你好不好?”
盛南知身子不舒服,暂时没精力计较太多,只想回去休息。
他轻轻道,“我不打你,你不配让我动手。我更不要你的钱,因为我嫌脏。现在只要看你一眼,我就恶心想吐。”
这些话有演戏的成分在,更多的却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越来越不明白,贺屿这样的人怎么配当一个主角呢?
【渣攻值+20。】
他的话一出口,贺屿脸色苍白如鬼,就连渣攻值也一下子涨了二十。
可是盛南知并没有多么高兴,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他转身,却撞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他抬头,好几日不见的江灏景看着他,眼神复杂,里面涌动的情绪好像是心疼。
“怎么在外面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盛南知的泪水突然就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一看见江灏景,心里就委屈不已。
“哥……”
江灏景拍了拍他的头,“在这等着,哥给你出气。”
夜里冷了,他将手里的外套披在盛南知身上,长腿一迈,走到了几人面前。
明誉已经半死不活了。
秦文斓不用他动手就病歪歪了。
只有贺屿,他凭什么还好好地站在这?
小孩把自己骗得团团转,自己都没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贺屿倒好,把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不待贺屿反应过来江灏景什么时候成了盛南知的哥哥,男人的拳头就砸下来了。
江灏景自幼丧父丧母,没少被人欺负,除了守护偌大的家业,他还得护着弟弟,他的身手就是这样慢慢练出来的。
他知道哪里打人最疼,更别提贺屿根本就不反抗。
片刻后,他比明誉的情况还要凄惨。
旁人根本就不敢拦,江灏景虽然和他们同辈,但是比他们强了太多,他们父母有时候都得看对方脸色。
他们对视一眼,只好苦着脸又叫了一辆救护车。
这下需要抬走的人变成了三个。
江灏景整理整理有些凌乱的袖子,居高临下对躺在地上的贺屿道,“若是你父母问起,让他们尽管来找我就是。”
他蹲下身,压低声音对贺屿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三个这么欺负盛南知,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别以为他背后没人撑腰。”
“还有那个帖子,你若是有点脑子就赶紧澄清道歉,别让我费事。”
他当然也能替盛南知讨回公道,可是得耗费一定的时间,小孩不又得再受几天的委屈吗?
说完他便起身去找盛南知了,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起。
盛南知吓得惊呼一声,苍白的脸都有了些血色。
他下意识挣扎两下,却被江灏景威胁,“再乱动我就把你扔在地上。”
他看出盛南知身体有些不舒服了。
怕他真的那么做,盛南知不敢再动了,乖乖缩进他怀里。
低头看看怀里的小男生,江灏景忍不住勾了勾唇,又不着痕迹地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他转头对傻站在原地的江既白道,“回家。”
他今天本来就是来找江既白的,却没想会遇到这件事。
江既白回过了神,不敢反抗这个样子的哥哥,跟其他朋友交代了几句,而后又走到贺屿面前。
他不知道哥哥和贺屿说了什么,但是他怕贺家找他哥哥的麻烦,于是想安慰安慰他。
“贺屿。”
可是男人却像是魔怔了似的,理也不理他,只是定定看着那两道离开的身影出神。
“吱吱……”
江既白觉得大家都疯了。
秦文斓、明誉、贺屿还有他哥,全都疯了。
他也忍不住看向那个被江灏景抱在怀里的男生,神情复杂极了。
这个自己不认识的人,不仅把他朋友们的关系搞得一团糟,现在就连哥哥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夺走了。
甚至于,对方也叫他哥哥“哥哥”,哥哥还那么温柔地摸他的头。
江既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一股失落又恐慌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会夺走自己的一切吗?
到了门口,见江既白还没跟上来,江灏景催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