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已在弦,青霄忽闯入大街,拦在商帮前方,那鞭炮声依旧,但敲锣声却是停了。众人齐齐观察青霄,见此人中年发福,衣着朴素,但眉眼尤是俊秀,依旧十分俊俏。
青霄后头看李长笑一眼,见后者投来眼神鼓励,他顿感一阵头皮发麻,“美男计”三字萦绕脑海。青霄自也知道,自己生得俊秀,在灵气枯竭前、灵气枯竭后,均有不少追求者。但如今他年至中年,早不似从前。
李长笑远远观之,嘴角有一缕浅笑。来去客栈历来传统,能牺牲美色的地方,优先牺牲美色。他自不可能,独独让青霄独善其身。
很快,青霄接受现实,开始略显拙劣的搭讪,表明来意,他样貌、气质却是远非凡人能比,一但找到状态,便气宇轩昂,风度、品学远超众人。
很快,商帮多数人,便对青霄另眼相看,觉得此人深不可测,是难得高人,纷纷同意去来去客栈入住。
如此这般,来去客栈迎来了,第一笔大生意。李长笑飞奔回客栈,命两名店小二,两名厨师、一名算账手,五人严阵以待,准备招待。
厨子炒好热食迎接,店小二收拾客房,保持店面整洁,一切井然有序。待大商帮抵达时,商帮众人齐齐惊叹:“青兄,你这客栈果真不凡,虽不是琼楼玉宇,却不差半分!”
众人均觉没有来错。来去客栈外形似塔,占地极广,出自媚三娘等大能之手,自然不可能太差。
其实单以规格而论,莫说商帮了,便是一国之尊,入住来去客栈,也可算作是高攀了。当然,生意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便是路过的乞丐,也有资格入住客栈。
商帮十余号人,纷纷入坐,两名店小二、李长笑,来回出入厨房,为他们端茶送饭,一时间客栈无比热闹,人气浓郁。
青霄便想:“若老板娘在,定能笑得合不拢嘴,我总算明白,老板娘为何常常记挂李兄了。”
商帮众人拉青霄入坐,与他饮酒,大给赏钱。青霄也喝得正兴起,十分高兴,与商帮众人喝酒划拳,还掏出一副木牌来。
青霄告诉众人,这木牌可大有渊源,玩起来可有意思了。于是教给众人规则,那规则是媚三娘教给他的。
两年前,他来到来去客栈,当时客栈就媚三娘一人,整日趴在柜台睡觉,桌子、椅子满是灰尘,也无人去擦拭。青霄到来后,才有人做些杂活累活。老板娘觉得无聊,便教青霄打牌玩乐。两人勉强对付着玩,可玩个几天,媚三娘便兴致缺缺,后面索性将木牌收起,藏在柜台后面。
掏出木牌,大堂内热闹气氛,顿时更胜几分。青霄心性看似入俗,实则更近道,拨得云雾开,见得天清来。
一时间,大堂内吵闹声、喝彩声、嚎叫声、不绝于耳,还有人唱起悠悠然的歌谣,屋外夜色漆黑,但屋内气氛融洽。
新人换旧人。
这热闹的始作俑者,却独自爬上屋顶,手指轻轻敲打岩瓦,发出“叮”“叮”的脆响。
他目眺远处,不知在想些何人、何事,他取出一坛美酒,解开沉封的腊布,刹那间酒味四溢,光是一闻,便醉了心,迷了神。
他喝下一口后,“我早便说过,掌柜这位置若给我,来去客栈早便发扬光大了。”
这般说着,便好似有人月下,正与他对而饮酒。好似在笑骂道:“你个贼子,我早便猜到,你居心不良,觊觎我位置很久了。”
李长笑悠而一笑,趴在屋顶岩瓦上,眼中有明月、手中有美酒,耳侧是热闹声,好似要把这番感受,传递给天涯海角,远在天边的某人。
自己却不知,正是这般,才更显得他冷清。
……
某道朝北去,走走停停的女子,见夜色已晚,便也匆匆入住一家客栈。
那客栈三层高,设施简陋,但掌柜好生跋扈,半点不把客人当作人看待。偏偏十里八乡,全是荒地,就这一处勉强可容身之所。
那女子却也是泼辣绝色,生得貌美如花,娇艳欲滴,却一进门来,便出言挑刺,话里话外,无外乎透出“嫉妒”二字。
凭什么这客栈这么破,这么偏,生意却这般好。她觉得世道不公,天道欺她。随后又转而一叹,自顾自的认为是红颜命运自来多舛,是自己生得太美,遭了天公妒忌。
客栈老板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客人,好话赖话,全叫她一人说完了。又见有江湖客,见那女子长得确是美貌,丰腴性感,从头到脚,自有一股勾魂夺魄的“媚”意。
可称绝色,又见荒郊野外,便心起歹意,欲要行不轨之事。不过无一例外,均被手这轻轻一挥,折断了手脚,半点不能动弹。
她把被折断手脚的江湖客,通通藏在暗处。一个人在大堂处,自顾自饮着小酒,脸上红霞升起,扭着纤细腰肢,大展媚态。
好似有意勾引。
可当然搭讪之人,态度好些,她调戏几句,便也放过了,若态度坏些,自恃武功高强,欲要动手的。她便毫不犹豫折断双腿双脚。
如此一来,不出一个时辰,折在她手中的,已经足有十数人之多。待那女子吃饱喝足,一切尽心后,还特意亲点人数,见有十余人之多,才咯咯般开心笑了,认为自己魅力不减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