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棋二人绝非良善之人,或者说,慕府弟子善恶不明,却看各人心情。手中沾染鲜血,却也不在少数,但此刻看那场好杀,不由得痴了。
待李长笑划过最后一剑,沿着山道离去,才渐渐回过神来。慕棋感慨道:“厉害,当真厉害,那数百人对他而言,竟只如乌合之众一般。任你黑棋怎般围剿,我一子落下,屠尽所有!想不到竟这般畅快!”
慕书不语,心中暗道:“你心中只有棋,便觉得看什么都是棋,只我觉得,师姐的姘头,可从未将他们看做是乌合之众,而是对等之人。只是人各有命,有时人能主宰,有时人只能随波逐流。”
“或是命运安排,又或是其他,他们的命运,最终会被一剑终结,画上句号。他啊…我不觉得是在杀人。”
两人均有不同感悟,但想起时,才知李长笑已然不在。慕书突然大急,左右张望,寻不到两人身影,反倒慕棋大松一口气,“此行波折不断,也终是事了,你我寻回道果,长笑兄弟也是无碍,却也圆满,却也圆满。”
他心中畅快,慕书却暗恼无比,一时懒得回话。却在这时,突闻山道上传来脚步声,慕书眺望下去,心神一松,才接话道:“那道果本便是我们的,如今寻回,不过物归原主,有什么好高兴的。”
正说间,无了外边数百强者驻守,两位慕姓弟子,也无需多少顾及,缓步朝山脚行去。在狭窄山道上,遇到李长笑、赵青二人。赵青体子虚,正被背着,见到慕书、慕棋后,眉头先是一皱,旋即又是松开。
她听李长笑说过,她与李长笑分开后,与二人颇有渊源,又助他们寻回道果,有助道之恩,早已化敌为友。
“长笑,你放我下来。”赵青突面色一红,被两人瞧着,心中大感别扭,纵使眷念那后背,却也再不愿意待着了。
李长笑觉得好笑,将她放下,走向慕书、慕棋两人,朝二人挥一挥手。慕棋奇道:“我正想去寻你二人。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李长笑道:“碰巧路过此山,突觉此地风水,似被人搬弄过,便想起你来了。料想你们可能藏在山中,便上来看看。”
李长笑笑道:“别来无恙。”
慕棋道:“别来无恙。”慕书却轻哼一声,道:“别来有恙。”
旋即,她目光落在赵青身上,上下打量。她是知晓赵青有大道双生体,有两条命、两副面孔,但归根结底,只是同一个人。
两副面孔,她均是知晓,此刻走近了瞧,发现赵青散了道后,竟然回归本真,让认识赵青的人知道是赵青,让认识慕琴的人知道是慕琴。
慕棋心中暗道:“长笑兄弟知道我二人藏在此地,不知会不会感到生气。罪过罪过,实也没料到,适才看那场杀局,竟全忘记了出手,回过神来便一切结束。”
“不过,长笑兄弟愿意见我,定是没放在心上,,这番心胸,我远不及也。”想到此,敬佩暗生,便道:“长笑兄弟,不如我们同行,一起出去如何?你待我有助道之恩,日后若有相助,一句话,我慕棋绝不推脱。”
李长笑点头道:“也好,也好。”
旋即转头看向慕书,慕书恼道:“你们要踢我出去不成?”李长笑道:“你性子似妖,谁知你是怎么想的,你未必想与我们一起同行,正征询你意见呢。”
赵青走到李长笑身侧,不言不语。慕书怒道:“你不要我跟,我偏跟!”
慕棋叱道:“师妹,与我们同行,你切不可为非作歹,为我们添乱。”
慕书骂道:“好个慕棋,你先前什么主意,都是叫我帮你拿,现在好了,竟又嫌我为非作歹,为你添乱了。”
慕棋摸摸鼻子,确觉不好意思。先前趴在山上,慕书的智谋帮助极大,但说到心底,他对慕书藏有几分惧怕,但对李长笑却觉亲近。
故当李长笑出现,慕棋定会选择与李长笑同行,而非慕书。
一番交谈,四人结伴而行。一日夜里,山中生起篝火,四人围坐火堆前交谈。慕棋问道:“师姐,你如今散了道,香火一道怎么办?”
赵青轻挽秀发,道:“人族历经五百多年的变法,变法之世,已经落寞,香火同是如此。”
慕棋不由大感忧虑,“人族的未来在何处?变法不通,旧路断绝,难道真要沦为异族血食吗?”
赵青道,“实也不必忧虑。”慕书道:“哼,你散了道,自不用再忧虑,我也愁得头发都白了。”
赵青笑道:“师妹,你讨厌我么?”慕书愤愤道:“我本就不喜你,又不只是现在。”赵青无所谓道:“那我也没办法了。”说着,朝火堆里投了些柴火,与李长笑有说有笑。
慕书心中烦闷,闷声说道:“真不知哪里找来的姘头,这么厉害。”
这一话引起慕棋注意,便问赵青,与李长笑是如何相识的。他对李长笑着实敬佩,但又觉自己知识浅薄,从前竟不知有李长笑这么一号人,他想是李长笑这般人物,纵使再低调,也总有有一二名声,只是自己没能想起来,或是无意间忽略了。
这一问,便是慕书也投来了目光,暗中集中精神听取。李长笑正欲如实说来,赵青忽的眼睛一转,一手按住李长笑的嘴,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