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马寺一事,未能取得雍王的性命。
他伤了一只眼睛,另外,月殊配的那些毒,不死也会让他吃不少苦头。
三皇子出发已半月有余,月殊不能再耽搁。
吩咐尤婶子收了东西,即刻就要出发。
她站在门口处看他们搬东西,马车一辆辆排列得整齐。
她想了想,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家主在找谁。”尤婶子问。
“森耀呢?”
若是往日,这小子早就在一旁叽叽喳喳个没完。
这不太正常。
他在忙活什么?
尤婶子也没看到他,问了一圈周围的人,也都说没看到。
毛小山躲在门边,看见月殊开始找人,慌得不行,他频频往刑房的方向张望。
再回头,月殊已经走到了他身侧。
“啊!”
他吓了一大跳,惊得跳起来,还被门槛给绊倒在地。
“森耀呢?”
“我没瞧见他,应该……应该在收拾东西吧。”
月殊狐疑地看着神色躲闪的毛小山。
尤婶子这时走了过来。
“家主,这是毛小山,平日总跟森耀在一块的。”
毛小山心里“咯噔”一下,哭丧着脸不敢抬头。
月殊沉吟片刻,“看来有猫腻,那只有动家法了。”
“我说,我说。”
“森耀,他,他在刑房……”
尤婶子伸出食指狠狠点在毛小山脑门,“瞎说!”
“家主,楚天极早提出来了,他去刑房做什么?”
“我没有撒谎!”毛小山急了,竹筒倒豆子往外数,“不是楚天极,耀哥关了他几日,他说杀了他,就马上出来……”
尤婶子带了几个壮汉进去找人,毛小山跪在地上,继续往下交代。
“耀哥说那小子几次寻他的晦气,还还跟踪他到了这里,所以他才要……”杀。
毛小山窥见月殊脸沉得可怕,“杀”字不敢再说出口。
“那人是谁?”
“耀哥说是侯府一位少爷身边的小厮,”毛小山想了想,“对,耀哥是真的同我说的。”
“毛小山!你个混蛋!!”
森耀人还隔着丈八远,就大声骂起来。
在他身后,两个汉子还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垂着头,看着有些神志不清了。
月殊也不确定他方才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脸,背过身,只留给几人一个背影。
森耀趁机一脚踹过去,“小爷叫你放风,没叫你当叛徒!”
“你是谁的小爷?”月殊声音很冷。
森耀也跪下,不敢说话。
“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来人,家法伺候。”
一条长板凳摆在院里头,“啪啪啪”,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足足响了二十声。
森耀愣是一声没求饶,板子数完了,他推开上来搀扶的尤婶子。
“是这小子先跟踪我们,我才动的手。”
“他不是想来吗?小爷——”他顿了一下,改口,“我成全他。”
月殊没有理会他的愤愤不平,吩咐尤大为元宝检查伤势。
“去得及时,仅仅是些皮肉伤。”
尤大担心月殊再责罚森耀,故意说得轻巧。
那些伤,已经深可见骨。
“拿我药箱里的药来。”
她让尤婶子给元宝上药,又给人喂了点水和吃的。
元宝眼睛紧闭着,睫毛微微颤动,看样子是醒了。
“落马镇的事,是我们有错在先。这些钱算那些货物的赔偿。”
“另外,这五百两是给你的,回去好好养伤。”
元宝因为震惊,有些不敢相信微微睁开眼。
只见一个头戴帘帽的女子站在自己跟前,手里拿着一叠银票。
“别再跟着我们,他真的会杀了你。”
月殊看到他抖了一下。
知道怕就好,这样才少了后边的麻烦。
她指着马棚的方向,“那边留了一辆车,你若能骑马,取下车驾即可。”
元宝不吭声,迟疑着接过那叠子厚厚的银票。
女子似松了一口气,笑道,“既收了钱,咱们便算两清了,不可再作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