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侯府敲了丧钟。
下人们都聚拢到鎏金苑听命,府内白色灯笼一个个挂起来。
桃酥偷摸溜进月殊房内。
“可打听清楚了,确实是江意菀下的毒?”月殊在床榻上撑起身子问。
桃酥点头,“夫人气疯了,已经报了大理寺。”
“大理寺?”
“是,姚大人亲自上英国公府抓的人,听说当时太子也在,还是没能将人保下来。”
月殊没记错的话,大理寺如今是姚琛主事,他是雍王的人。
桃酥为月殊倒了杯热茶,接着说,“侯爷本想将状子递到刑部,还是世子爷拦了下来,这才送去了大理寺。”
桃酥看月殊面露微笑,不解道,“三少夫人,大理寺和刑部有何区别,怎么世子说,若是送去刑部,事情会不了了之?”
“大哥说得对,”月殊轻笑一声,却并没同她解释,问道,“三少爷醒了吗?”
“今早醒了一次,”问到这个,桃酥笑眯眯的,“无忧说,三少爷醒来第一时间就在问您呢。”
月殊放下心,“他无事就好。”
过了一瞬,她又道,“得好好养着,他是要上阵领兵打仗的人,伤了底子就不好了。”
桃酥走后,月殊起身。
推开门,无忧陪在和燊屋子里。
“三少夫人。”
无忧站起来恭敬地行礼。
月殊微点了头,“你去休息,我与他说说话。”
无忧并未走远,就在屋外候着。
若申氏过来,他也好传信。
申氏前几日还在叫嚷着要将月殊赶出门,这几日为了和狰的丧事,事多得很,这才耽搁了。
“你瘦了好多,”月殊在和燊身边坐下,手指轻轻抚过他深邃的五官。
昏睡之中男人的眉头微微蹙起。
“别皱眉,你说过的,”月殊唇边绽放一抹笑,“一切都会变好的。”
无忧敲了敲门框,低声道,“少夫人,夫人来了!”
“知道了。”
月殊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
她俯身,唇瓣在和燊脸颊处碰了碰。
刚要直起身子,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月儿,别走……”
和燊拉住月殊,陷进去的眼窝目光炯炯看她。
“你,你醒了,母亲过来了,待会看到我,又得闹腾。”
月殊想挣开手,哪知和燊死死拉住,倔强道,“我不管。”
月殊一脸为难。
和燊道,“你去将门关紧,别叫她进来就是。”
“可……”
“月儿,你知道吗,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你。”
月殊脸颊生热。
“你放开,”她扯回手,背过身轻轻说道,“我听你的就是。”
和燊闻言,露出满足的笑。
月殊回到床边,和燊将人给硬拉上床。
“母亲若是踢门进来,看到了可不——”
“不会。”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申氏的声音,“燊儿可好些了?”
无忧应该是挡在了门口。
“少爷醒了,说想独自待会。”
“开门,我进去瞧瞧。”
申氏炖了汤,就在身旁周妈妈手里提着。
“人参鸡汤,给他补补,”申氏顿了一下,恨恨道,“那毒妇,平日里瞧着温婉贤淑,没想到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