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河庭眉目深锁。
“岳母,当初说亲之时,您在信中可是说得好好的。”
“你们说和狰努力上进,文章、骑射俱佳。”
“还说他颇得太子殿下青睐。”
“他既如此优秀,今日怎么被陛下打了板子?”
“可见,就连陛下也觉得他轻狂,半分本事也无。身无所长,居然还妄想娶个平妻。”
“正好,彤儿昨日落了胎,将和离书写了,咱们两家好聚好散。”
夏姨娘在屋内听到这句,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窗户。
“哐当”一声重响。
众人都看了过去。
她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我说昨日好好的四少夫人要和狰儿闹呢……早就算好了要走吧。”
和婳呵斥,“放肆,你一个姨娘,这里轮得到你来说话吗?”
夏姨娘哪里忍得下自己的心尖宝被人瞧不起,冷嘲道,“我是姨娘,可狰儿也是侯爷的亲骨肉。这是被我说中了,大小姐急了?若不是这样,怎么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
和婳看着一院子的和家人连连冷笑, “世道真是变了,一个妾室,也敢出来指手画脚。”
“看样子侯府如今是一个姨娘当家做主了。”纪河庭鄙夷看着和明堂。
和明堂被他目光看的老脸一阵发臊。
他 眼见事态越发不可控,纪氏夫妻又明显连老夫人面子也不想给,和明堂沉着脸,大步走到窗前。
“啪!”
狠狠一个大耳光扇在夏姨娘脸上。
五个指印在嫩白的脸颊显现。
和明堂瞪她,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没人守着门,月殊拉着和燊往外走。
“不看了?”和燊问。
月殊俏皮笑笑,“知道他不好受,我就放心了。”
后边又一个人追出来。
“三少爷留步。”
月殊听到女声,疑惑转身。
树柃抚了抚胸口,又紧走几步,才站到和燊面前。
“树小姐何事?”和燊问。
树柃瞅了月殊一眼,欲言又止。
“既然无事,那我们便走了。”和燊依旧紧握着月殊的手。
树柃无奈,只好说道,“江姐姐请三少爷一见。”
月殊忍不住发笑。
“新娘子新婚日私会别的男人,这不妥吧。”
“你又是谁?轮得到你说话?”树柃知道两人已经和离,所以开口毫不客气。
月殊放开和燊的手,逼近树柃。
“树大小姐忘性真大,”月殊含着一抹讥笑,上下打量她今日的装扮,“当初在金缕楼,你可当着我的面就把衣服脱了。”
“是你搞得鬼!”树柃脸上闪过羞愤。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月殊抬手,拍了拍树柃的肩膀,“更何况,还是在别人家里。”
树柃嫌恶扭身,瞅着月殊的手,“我说了又如何?你一个贱民,牙市里可以随意买卖的玩意,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和燊黑着脸上前,被月殊抬手拦住。
小场面,还用不着他帮忙。
“贱不贱的,可不是用嘴分说的,”月殊眼神意味深长,“树大小姐还舍不得走,是想在侯府脱光了耍流氓吗?”
月殊话音刚落,树柃便觉得自脖子处开始,浑身都刺挠了起来。
“你个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树柃冲上去要揪月殊的头发。
和燊抬腿一勾,树柃惊叫着扑向地面。
月殊弯腰,惊疑看她。
“这离过年还早着呢,树大小姐就对我行此大礼,我可没有红包给你哦。”
树柃对这刺挠的感觉可太熟悉了。
她脸色大变。
这会已经来不及揪住月殊问罪,只想着在痒得忍不住脱衣之前赶紧离开。
云桂苑里。
老夫人出面依旧拦不住,纪望彤自己也要走,一家人顺利出了侯府。
和明堂与老夫人拿了主意,也不用和狰再同意。
直接写了文书,和狰躺在床上,还是老夫人拉着他的手按的手印。
第二日,和燊果然又来了。
江意菀得了消息,还以为和燊是来看她的。
“昨日人多,想来他觉得不方便,怕惹人非议。”
她越想越娇羞,和狰那样子,估计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如今在侯府,与和燊接触的机会大大增加,能更进一步也不一定。
她摸了摸肚子,暗下决心。
反正都是侯府的血脉,何不怀着心仪之人的?
江意菀好好收拾了一通,身上抹得香喷喷的。
又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人儿唇中一点朱红,杨柳腰不盈一握。
她很满意,也很自信。
哪知走到门口,却被无患拦住。
“三少爷在给四少爷换药,四少夫人还是待会再来吧。”
江意菀担心和燊走了,站到一旁,笑道,“无妨,我就在这里等着。”
屋子里。
和狰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