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宿醉头晕沉沉的,纪望彤纠缠个没完,和狰被她吵得头疼。
“本少爷想去哪就去哪!”和狰用力甩开她的手。
纪望彤被他甩得站立不稳,好在杨桃及时扶住了她。
长戈打开门,和狰跨出半个身子,后边女人扑了上来。
上次两人撕打,和狰顾虑她的肚子,硬生生在脸上留下几道抓痕。
不少公子哥都笑话他娶了个悍妇,背地里叫他软蛋。
马上就是大喜之日,可不能再让她毁了。
和狰侧身躲过,反手去扣纪望彤的手。
地上水渍太多,意外在瞬息之间发生。纪望彤叫了一声,脚底湿滑,屁股重重落在地上。
疼痛从尾椎骨位置往肚子蔓延,她疼得发懵,一张脸惨白。
和狰没想到手会落空,看着地上摔倒的女人发愣。
杨桃蹲下身去扶她,“少夫人,您没事吧?”
“痛……”纪望彤捂着肚子,五官渐渐揪成一团。
抽痛一阵强过一阵,裘裤内湿热一片,地面水渍映上猩红……
——
月殊一觉醒来,已到午时,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往老赖头住处走。
对外说是月殊的亲爹,又有和燊特意嘱咐照顾,老赖头生活过得不错。
一把躺椅,一张小桌,有酒有花生,还有一碟子猪头肉。
闭目躺在阳光里,清风拂面,花香阵阵,可谓神仙般悠闲的日子。
月殊轻手轻脚走近,负在后背的手指捏着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
老赖头鼻子皱了皱,嘴巴张大,眼见一个喷嚏就要打出来。
月殊忙后退,哪知老赖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继续睡。
她蹑手蹑脚走近,打算继续。
老赖头骤然翻身,一个鲤鱼打挺,双手如勾冲月殊袭来。
月殊手里的狗尾巴草被他夺走,好家伙,搞偷袭啊!
老头张嘴叼住草,冲月殊扬眉,勾了勾手掌。
这是要切磋一下的意思了。
月殊也不含糊,出手迅捷,去抢老赖头嘴里的狗尾巴草。
两人你推我挡,几十招切磋下来,月殊渐露下风,那草依旧在老赖头嘴里摇摆。
她找老赖头还有事,摆手认输,“不打了,不打了,待我再练些时日再战。”
老赖头吐掉嘴里的草,笑道,“进步不少,练武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我知道,”月殊为老赖头倒了一杯酒,“晚辈有一事要请前辈帮忙。”
“什么帮不帮忙的,有用得着我老头子的地方,少夫人尽管说。”老赖头接过酒杯,把那碟子花生往月殊跟前推了推。
“边吃边说。”老赖头丢了一颗花生进嘴里。
月殊心知自己此刻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原本她还心存侥幸。
可从昨夜和狰扯她披风试探,她便知道,如今盯着她的人肯定不少。
思来想去,能帮到她的人选非老赖头莫属。
月殊掏出一个黑色锦囊。
“前辈只需将这东西送到他府内,他看了,自会知道如何做。”
老赖头接过,顺手捏了捏,里边似乎是用纸包着的一颗圆状物。
与老赖头分别出来,便瞧见夏姨娘和秋雅一前一后急匆匆走在不远处。
月殊脚步施展,夏姨娘说话的声音传来。
“……唉,真是晦气,怀着身孕的人了,一点不懂得收敛。”
“姨娘,您快别说了,待会被婆子们听了去,传进四夫人耳朵里,还不知道去暖香苑如何闹呢。”
月殊听了几句,便知说的是纪望彤。
桃酥曾在月殊跟前提过一嘴,说是如今纪望彤有了身孕,又有老夫人护着,在府内更加横行。
月殊不愿沾惹,转身挑了另一条小道回到潇湘苑。
今日日头大,春卷和桃酥便在院子里晒被子。
俩人嘀嘀咕咕,不时偷笑,连月殊走近了也未曾发现。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月殊猛地出声,俩人被吓一大跳。
捂着胸口发现是月殊,才松了一口气。
春卷神秘兮兮道,“少夫人,今早云桂苑出大事了。”
“又打起来了?”月殊眨巴了下眼睛。
她挺理解两个小丫头的心情的。
纪望彤当初冤枉她偷了老夫人的夜明珠,还趁机处罚两个丫头,她不好过,春卷与桃酥第一个拍手称快。
桃酥插嘴,“比这还严重!”
俩人挤眉弄眼的,勾起了月殊好奇心,招呼俩人进屋里说。
春卷跑得飞快,去厨房端了一碟子糕点,桃酥已经利落地泡好了热茶。
俩人搬了小矮凳坐着。
月殊则半倚在罗汉床上,边吃边听。
春卷推了推桃酥手肘,“你比我会说,你来说。”
“四少爷昨夜一夜未归,回来时喝得醉醺醺的。”桃酥道。
月殊昨夜遇到了和狰,他当时出门,是去喝酒?
“听说四少夫人以为四少爷昨夜去喝了花酒,又碰巧大早上的遇到红灼与四少爷在浴桶内厮混,一时没忍住……就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