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焱焦从没仔细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柳向晚不可以,但他觉得自己就可以呢?
楼舒雨貌似也挺想知道他的回答,她一掀袍子落坐在椅子上交叠着腿,单手支着下班,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更加黝黑的眼珠子透着浓浓的兴趣,可也叫兰焱焦没来由的胆战心惊,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脸色刷白,后退的步伐带着逃避。
可楼舒雨就是攻击性强的人,无论是实力还是性格,她步步紧逼。
挑起的眉毛有几分随意:“莫非……你喜欢我?”
“放屁!”兰焱焦忙不迭否认,语气又急又慌,脸色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楼舒雨毫不意外他的回答:“别在意,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我皆为男子,于礼不合……”
“闭嘴!”没等楼舒雨接着说,他就打断了。
表情莫名的难看:“楼舒雨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没发现自己越来越好奇别人的心情了吗,我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还是说是你在意?”
楼舒雨表情一愣,有一闪而过的惊愕,好似才想到这个问题。
她安静了。
表情冷冷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像兰焱焦那句话惹着她了。
她这表现让兰焱焦也胆战心惊的,便小心翼翼问:“你……”
“确实如此”她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不反感你,甚至觉得与你的肉体接触很是舒服。”
“噗!”兰焱焦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如此赤裸的话,脸腾腾的升温,瞬间红了。
他颤着手指着楼舒雨:“你你你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楼舒雨却觉得他是在怀疑自己话里的真实性,双手一撑扶手豁然起身,这可把兰焱焦吓着了。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屈服你的淫威的,那怕你用绳子捆绑我,用鞭子抽我,还是将我囚禁我,我都不会害怕你的!”
正欲走向她的楼舒雨表情一度出现了空白,这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兰焱焦或许也知道自己皮过头了,正想找个话题来缓解尴尬,楼舒雨一句话直接他心中的那点窃喜给捶到了泥地。
“别误会,欲望是谁都会有的,我这个凡人也难以落俗,但喜欢这种感情是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
冷冰冰的字眼,漠然的表情,空幽的眼神,兰焱焦二十三年的人生,酸甜苦辣在认识楼舒雨后,短短时间内就认识了酸甜,这会也不知道这刻的心情算不算苦呢。
或许这时候他才真实认识到无情道令人讨厌的地方来。
“很好,我还怕你喜欢上本少主呢”不过是失神片刻,他就找回了放荡不羁的自己。
脸上扬着吊儿郎当的笑,带着随心十足的笑继续道:“本少主不缺人爱,但楼公子你也别误会,我呢跟谁都玩的来,看谁都是好兄弟,如果给你带来不好的错觉,那还真是本少主的错了。”
他紧抿的唇忽然露出嫌恶的弧度来:“更何况还是一个男子,难道楼公子不觉得恶心吗?”
楼舒雨默不作声,只是淡淡的盯着他看。
这一眼叫兰焱焦心生退意,生怕自己再说出更狠的话来,他咬紧牙关转身,一甩衣摆就走:“楼公子打扰了,后会有期。”
他走路带风,活像楼舒雨是恐怖的洪水猛兽。
楼舒雨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现在的人都不爱听实话吗。
过后,楼舒雨便没有再想起这件事了。
甚至没发现生活中少了一个老是围着她转的人。
*
菇清馆里比以往都忙,侍从源源不断往十八楼送去酒,下来的人个个脸色紧绷,愁眉苦脸的。
“怎么样,还在闹?”八字胡的儒雅老板拦住一个侍从问道。
侍从不说话,只是一声叹气然后摇摇头。
老板头一大,挥手让他下去:“给再送上去几坛好酒,十八层也给闭了吧,别接待其他客人了。”
而十八楼上,兰焱焦就跟失恋了一样死气沉沉的躺在地板上,用胳膊惦着头,大长腿蜷缩了起来。
周围摆满了空酒坛,浓郁的酒香混合在一起,光味道就够醉人了,可惜那么多酒却不是他一个人喝。
只见他拉长了张脸,好几个人护卫坐在了隔间,一坛接一坛的喝酒,兰焱焦不喊停就不准停。
等爱女慢悠悠飘出来安慰他:“早跟你说了,那楼舒雨不是什么好鸟,你非不信。”
兰焱焦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更难看了,板着脸对着隔间的方向一喊:“梨花酿!梨花酿!”
隔间的护卫顿时个个拿出梨花酿坛子大口灌着。
“不至于啊少主大人”等爱女从袖口抽出一张飘纱小手帕,假意哭唧唧:“再怎么难过,你也不能喝那么多酒,伤身体啊,再说这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你还缺她楼舒雨一个啊。”
这又戳兰焱焦的伤心点了,对着隔间又大喊:“烧酒!烧酒!”
接着护卫再换其他的喝,其中一个实在灌不下去了,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来到兰焱焦面前:“少、少主,我不行了,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