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赋》感慨自己空有绝世文采却被皇帝遗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得到陛下青睐。
讽刺的是——
《长门赋》得到了皇帝的喜欢,买《长门赋》的她和写《长门赋》的他却……
“听说司马先生病重,恐不久于人世?”
“确有此事。”
说话间门,卓文君请陈阿娇入内。
病榻上的司马相如见来者是陈废后,挣扎着要下地行礼。
“你身体不便,还是躺着吧。”
陈阿娇走到司马相如身前,看着这位追名逐利一生的辞赋名家,感慨道:“你为我写的《长门赋》……”
“它毫无意义,对贵人、对我都……毫无意义……”
“你错了,《长门赋》并非毫无意义,它得到了陛下的喜爱,得到了天下人的称颂,也……”
陈阿娇顿了一下:“也让我得到了世间门最可爱最聪明的小月亮。”
“小月亮……”
司马相如轻声重复着,突然浑身一震:“四公主!难道说四公主是……”
“是的。”
陈阿娇垂眸。
司马相如恍然大悟:“难怪……难怪……难怪陛下如此喜爱四公主……难怪四公主与太子如此不同……难怪……贵人,陛下和您真是……”
“一世的孽缘,对不对?”
司马相如没有回答,只是唇角流出叹息。
“或许,这就是天意……”
陈阿娇对于现状并无不满。
和司马相如谈了些许往事后,她突然道:“我可以再请你写一篇辞赋吗?”
“贵人,你看我现在……”
“我想请你写一篇关于封禅的辞赋。”
“啊——”
司马相如惊愕:“贵人,您这是——”
“陛下一直都想效仿古代圣贤行封禅大礼,而当世辞赋文采没有人能及得上先生。”
“所以贵人想请我写《封禅文》?”
“是。”
“哪怕我活不到陛下登高山封禅拜祭天地之日,只能凭想象书写?”
“是。”
“但是我没有亲眼看到,我怎么可能——”
“先生写《子虚赋》、《上林赋》、《大人赋》等等华丽文章时,不也全凭着想象吗?陛下的性情,我再清楚不过,他既有心封禅,将来必定会实践,而你既不久于人世,为何不写就《封禅文》,与陛下的封禅一起流传千古,永载史册?”
“永载史册……永载史册……”
司马相如心动了,枯槁的眼中再次燃烧火焰。
“文君!拿笔过来!”
……
司马相如身体虚弱,奄奄一息,即便才如泉涌,也无法将《封禅文》一蹴而就。
因此,确定司马相如会写《封禅文》后,陈阿娇便走出司马相如住处,登上马车:“姣儿~”
“贵人。”
在车中急切等待的李令月扑入陈阿娇怀中。
陈阿娇抱着女儿,温情脉脉:“司马先生同意写《封禅文》献给陛下。”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李令月笑容满面。
陈阿娇好奇:“请司马相如写《封禅文》之事当真是姣儿的主意?”
她怀疑刘彻这个前夫在中间门插了一手。
李令月笑道:“父皇近来忙碌军国大事,连后宫都不去了,哪还有心思请司马相如写封禅文章。”
“忙得连后宫都不去?那他是真的很忙。”
对刘彻不可一日无女人的习性有深刻认知的陈阿娇叹了口气,对李令月道:“姣儿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
“是吗?”
陈阿娇欢喜,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贵人您。”
李令月调戏陈阿娇。
陈阿娇无语,循循引诱道:“除了我,姣儿还有其他喜欢的人吗?”
“有,有很多。”
李令月掰着手指:“姣儿喜欢父皇、喜欢卫青舅舅,喜欢细君姐姐、霍哥哥、子孟哥哥、金日磾兄弟……很多很多……”
意识到女儿完全没回答自己的意思,陈阿娇顿感无奈,宠溺地说道:“姣儿果然还是个孩子。”
……
……
马车缓缓回到窦太主府邸,陈阿娇刚出马车,就看到了刘彻:“你不是——陛下!”
回过神的陈阿娇给刘彻行礼。
刘彻却更想知道她原本要说的内容:“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刘彻不信,抱住要下车的女儿:“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份福气能让朕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门来看望,尤其是现在。”
“也对,姣儿说陛下最近忙得连后宫都不去了。”
陈阿娇嘲讽刘彻。
刘彻也不生气,兴致盎然地告诉陈阿娇:“前线消息,汉军大胜!大胜!”
“真的吗?”
闻言,陈阿娇顿时忘记生气:“真的是大胜吗!”
“大胜,前所未有的大胜。”
刘彻神情陶醉,叹息道:“霍去病率军北进两